白澤還在奮力攻擊,窮桑之主也在盡力吸取九黎之魂。
九黎對身邊的紫色光暈毫不在意,隻是問道:“白澤,你背叛我?”
白澤的聲音勉強地從遠處傳來:“從始至終,我都是少典的坐騎,主人並非九黎!”
九黎問道:“是女媧叫你來的?”
白澤怒道:“這便是你與少典的不同,那也是你的母親,九黎魔尊!”
“哦?我倒還未聽說過大地之母能生出個半神半魔的妖物的。”九黎淡淡地下令,“燭殷。”
燭殷連應一聲是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雙手一振。隻聽嘩啦一聲響,褐色的碎片將冰藍色的光球紮得粉碎,淬毒的刀刃盡數沒入白澤的身體。白澤搖晃了一下露出原形,它望了一下眼天際的軒轅,雙眼渙散,艱難地說道:“替我……瞞住……那隻傻熊貓……”
話才說完,轟的一聲巨響,白澤的身軀被褐色光刃從內而外切割成無數碎片。無數的血紅色根須拔地而起,將那些碎片卷入地下,吃得幹幹淨淨,一滴血也沒有剩下。
身魂無存,不過轉瞬。
“妖畜——!”窮桑之主萬不料商議之下的合作竟然是這個結局,不禁暴喝一聲,昊天塔瞬間飛來。
燭殷忽然回頭對九黎極其溫柔地笑了一下。
九黎麵無表情地站立著。
昊天塔迎頭罩下,主宰死亡與輪回的陰冷力量驚動了神農鼎中的離火,神農火龍再度驚醒。火龍一聲震天的龍吟,不顧一切地往前衝去,要與昊天塔拚個你死我活!
昊天塔隻對有魂魄之物見效,神農火龍不過是神農鼎中一縷神息所化,自然從昊天塔中穿透而出。昊天塔將距離最近的人身魂收取囚禁之時,正是神農火龍將遠處的黑衣男子焚燒殆盡的時候。昊天塔吞噬了燭殷的魂魄卻也失去了主人,一時間靜立在半空中,片刻之後,被一隻修長的手收走,連同神農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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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令神農火龍守護四周,繼而將昊天塔握在手中,緩緩召出燭殷的身魂。
“尊主……”燭殷雪白而絕色的臉上滿是血汙,一雙腿已經被昊天塔煉成了虛無。她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溫柔地說道:“燭殷不能再為尊主效勞了,請尊主準許燭殷為尊主做最後一件事。”
九黎抿緊了嘴唇,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燭殷對九黎愛戀地一笑,周身開始發出一陣血霧,她輕聲說:“燭殷這一生,從未後悔那一日主動請命,前往崇淵。”
話音才落,無數血紅的根須從地下鑽出,將燭殷的身體重重疊疊地包裹起來,如絲纏繭,直到女子的雙眼再也看不見,這血紅的蠶繭才沉入地下。
若木被燭殷用鮮血澆灌,已經沒有了神性,隻有嗜血的魔性,除了曾經獻出心頭熱血的若木神女,誰也不能驅使它。一旦若木神女死去,它張揚肆意的根須就會在地下縱橫肆意,吞噬崇淵之民,甚至襲擊魔尊。隻有用若木神女的身魂獻祭,才能安撫它的嗜血魔性,讓它陷入沉睡。
這時若木神女燭殷最後的心願。
九黎看著最後一點血紅根須消失在地麵,仰頭吸了口氣,目光瞬間冰冷了下來,望著天邊的人影冷冷道:“軒轅,你看你害死了多少人!”
軒轅沒有回話,大司命卻已忍不住怒道:“顛倒黑白!”
“黑白?”九黎仰頭大笑道,“哪裏來的黑白!沒有是非黑白,隻有實力!”
他笑了一會兒,望著手上的昊天塔道:“居然想用昊天塔困住我?居然想用黃泉水洗去我的魂魄?軒轅,你想得美!我不會忘記的!魂飛魄散也不會忘記!我也不準任何人忘記!”
語罷手中紫電光戟一指,沉聲道:“眾將士聽令,妖族在此地攔截神兵,魔族隨我前往東海歸墟,將黃泉千尺打碎,讓這世間再沒有回輪這東西!”
妖魔兩族爆發出一陣歡呼,立刻分作兩隊各自執行。神兵聞言登時大驚,窮桑一族見到尊主魂飛魄散,早已滿心悲憤,如今聽到要毀掉黃泉的話,更無心戀戰,隻想回東海守護家園。情急之下,一個副將高聲叫道:“軒轅帝君,請下令窮桑一族回歸東海,保衛家園!”
瓊桑之兵登時附和高呼:“請帝君準許!”
軒轅聞言,剛想開口說話,身形卻猛地一晃。他心中大驚,不料最後的時刻竟然來得如此迅速。
難道真的是天亡神族?
軒轅心中一片悲涼,沉聲道:“留赤水一族守護昆侖山瑤池,其餘萬事,交於東皇!”語罷不管許多,飛身往瑤池趕去。
他在此刻離開,所有人都驚了一驚,九黎暴怒道:“軒轅,勝負未分,你要做逃兵?給我回來!”語罷紫電光戟一揮就要追上去。
“凶神休要放肆!”大司命沉喝一聲擋在九黎之前,身後跟著少司命溪蓀與東君青緹嗨喲十萬雄兵。九黎登時被纏住,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