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唞不停,他本就內傷未愈,此時更是虛弱憔悴了。
“嘖嘖嘖……真是太美了。”萬開元強形給孟長蘇穿完鞋,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這雙極小的弓鞋套在腳上,這雙腳就如同是長在腳裸上的精雕細琢的一個尖,生生比以前短小半寸之多。
萬開元隨然待他不善,但每日的藥卻是從不曾斷過的,孟長蘇漸漸地身體也不再那般虛弱了,隻是他未成開過口,也不知嗓子如何,可人卻瘦弱不堪,幾乎是皮包骨了,腳上終於消了腫,腳也定了形了,他自己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了,早已沒了那份心情去算日子了,整日如人偶一般任萬開元怎樣把弄小腳也不再有任何反應。
“你看看你,整日跟個死屍一樣,得,我今天讓你出去透透氣,別給憋死了,白白可惜了這雙金蓮。”萬開元玩弄完他的腳後,套上那雙極小的弓底繡鞋,將他從床上扶起來。
孟長蘇被他拉起來,如今斬新的小腳立於地上,那腳當真是極小,未著外衫的他就這麼著了裏褲靠在萬開元身上,他卻看不到自己的腳,隨著萬開元的攙扶輕飄飄地向前邁了一步,步伐如常隻邁短短三四寸,還未看見錐子般的小腳卻已經不端當的向後倒去,還好萬開元攙得緊,再攙著向前慢慢走去,他這回現加小心翼翼,可似乎是宿命,往前倒去,而且腳上還有隱隱的痛,他皺著眉頭在萬開元的攬扶之下前府後仰地到房前,如今哪還有半點風姿?除了腳硬硬生縮小之外,竟是連路也走不了了,懶懶的坐在椅子裏。
萬開元卻心情似乎不錯,開心的對孟長蘇說:“怎麼?氣憤嗎?現在走不了路,是不是很恨我啊?可是你記住了,你恨不恨我,我一點也無所謂,你隻是這雙腳的一個寄體而已,所以隻是你還活著養著這雙腳就行了,至於你是如何活著,我一點也不在乎。”萬開元看著院子又看了看孟長蘇的雙腳笑了笑,又道:“我也不管你能不能走,我要的隻是把玩這雙絕世的小腳而已。就現在,別說你想逃了,就是這個院子,你都去不了。你還當你是那個清高的蘇公子嗎?我告訴你,不是了,永遠也是不了了,你沒了傲人的嗓子,你現在就是一個發不出聲的啞巴,還是一個再也走不了路的廢人,你還有什麼資本清高,啊?你現在隻有求著我養著你,離了我,你連乞丐都不如!明白嗎?”
孟長蘇靜靜地看著萬開元,臉上仍就沒有任何表情,可心底卻流著血,喉頭傳來的腥甜,他強型吞了下去,他本來以為在沙圖拉國必死無疑,結果沒有砍他腦袋,卻是將他送到了西山,在西山他從士兵手裏逃脫,當遇到大貓、猛虎時他已以他死定了,可他逃過了,當他摔下山陡時他以為他要死了,卻仍沒時還被萬開元救了,他便想,既然上天不讓我死,那便是我與雨菲還有緣份,哪怕隻見一麵,他也要活著,即便萬開元如何折磨他他都咬牙忍了,乖乖吃藥,隻等身體恢複起來再去找姚雨菲,他知道他的雨菲不會嫌他嗓子壞了,他想他以後就算不能唱戲了,雨菲那麼能幹也會讓他能賺錢養家的,可是如今,嗓子沒了,腳也廢了,還五髒具損,這輩子怕是也好不了了,他還能幹什麼?萬開元是可恨,可是他卻說了句實話:你現在就是一個發不出聲的啞巴,還是一個再也走不了路的廢人,你還有什麼本事清高?他隻會成為一個累贅,雨菲那麼好,他怎忍心再拖累她呢?
“好了,你曬著吧!我出去買些東西,晚上回來。”萬開元提著個包袱離開了,孟長蘇聽見他在門外鎖門的聲音,突然他嘴色輕輕勾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