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用自己的臉來做任務。”
“那就從現在開始嚐試。”他笑著,勢在必得似的。
“得了吧,我又不是沒陪你睡——過。”“過”字時已經被扯到了他身前,他的臉近在咫尺。
興許是沒帶臉皮的關係,與外人靠得太近讓我很沒安全感,尤其還是與這個能認出我的人。
“美人不會把自己的臉弄成這樣。”他的手指摩挲著我臉上的破皮處,“瞪著我幹什麼?”
我終於還是問了出來,“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他挑挑眉,“你沒被人認出來過?”
“有,但不是外人。”
他閉目一笑,“隻能說明你那些外人都沒長眼睛。”
我心中有些不服氣,橫行十多年,還從沒出現過這種紕漏。
他微微吸一口氣,“你很香。”
我哼笑,“那是自然,數種香精調和出來的,當然香。”沒錯,我對他用毒——一種會讓人迷睡的毒。
他倒也沒生氣,隻是輕輕在我後背拍兩下,道:“美人在懷,倒也不急著走。”
他居然點我的睡穴……
沒關係,阿梓會來帶我走的——睡前我這麼想。
結果——
阿梓沒來帶我走……
從黑甜鄉轉醒時,我正躺在他的懷裏,因為睡姿不好,脖子疼的要命,狠狠戳他一下解氣,隨即爬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簾子,外麵的天色昏沉沉的,正在下雨——
“胡生——”身後傳來他的聲音,想不到他居然能醒這麼早,還以為會昏迷到中午呢,不過聽聲音似乎也沒怎麼睡好。
胡生推門進來,看見我時,趕緊低眼,非禮勿視。
“去弄些吃得來。”他躺在被褥裏不願出來。
“是。”胡生答應著退出去。=
我打算去找阿梓,順便問問淨秀的事她如何處理,另外還有——她為什麼不過來找我。
“吃完早飯再走。”他阻止我出門。
“王爺不會真想娶我做王妃吧?”這又吃又睡的,多讓人誤會。
“你知道的,我不娶妻。”他枕著雙手,挺身坐起。
是啊,從第一天做他的女人起就被明確告知,不娶妻,不生養,不與宮裏人來往。
之前從沒在乎過這些事,不過此刻聽到他這麼說,卻有點心悶。
轉念一想,這與我又何幹?再過五天就分道揚鑣,何必為了這種事傷神。
既然他要吃早飯,那就吃吧。
轉身進了屏風後,尋來梳妝匣子,對著銅鏡梳了個簡單的髻,順手從匣子裏拿根發針來綰。
這當口他走了進來,屏風裏乍然顯得有些擁擠。
我瞥眼看他,他也看我。
“你有很多機會殺我。”在見識過我的施毒本事後,想必很疑惑兩年間,我為什麼都不在他身上嚐試。
“任務隻要我做你的侍妾。”任務怎麼說,我怎麼做,任務上沒有的,我不愛多事。
“就這麼簡單?”他蹙起眉頭。
“對,就這麼簡單。”
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似乎在想其中的緣由。
其實我也一直很好奇,千裏迢迢從西南過來,就是為了給男人當侍妾,這當中有什麼玄機?
想了一會兒,他似乎還是沒想通,凝眉看著我。
我嫌這裏太憋屈,起身想出去,經過他時卻被捏住下巴,唇上被親了一下。
“很髒。”推開他的臉。
都沒洗漱,有什麼好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