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寺,以後不許再踏近半步。”
大名寺?“佛也不能拜?”我到大名寺惹了他什麼晦氣?
“不要再讓我知道你在大名寺殺人。”依舊捏著我的手腕不放,是非要聽我首肯不可了。
持續對峙對我不利,不禁微微頷首,“知道了。”
因為首肯,他才扔開我的手,腕子上的傷口早已裂開,像朵綻放的梅花。
抽來屏風上的紗布纏住傷口,忍不住冷覷他一眼,他竟知道我在大名寺殺人,為什麼?“你讓人跟蹤我?”∫∫
他回我一眼,仍然神情淡漠,可見是如此了。
這下倒好,平白又多了一條尾巴,幻穀加上他,還真是天羅地網。
這一晚,我不但沒吃到飯,連睡覺的地方都沒,他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整張床,絲毫沒有分享的意思,我隻能抱膝坐在椅子上安眠。
次日一早,外麵細雨霏霏,昨日經過市集時發現藥店有幾味我正缺的藥材,便打算去一趟,也沒人來攔我。
途徑路口的饅頭店,見蒸籠上白霧散漫,這才想起從昨日起就沒吃過東西——
“姑娘,這銀子太大,我兌不開。”賣饅頭的老頭擎著我給的銀錠歎息。
“兌不開就別兌了。”銀子這玩意多一點少一點都一樣。
“哎?姑娘你等等——”老頭放下竹籠追出來,“就兩個饅頭,你拿去吃吧,這銀子不要了。”
咽下口中的饅頭,覷老頭一眼,真囉嗦。
老頭見我不接,竟把銀錠硬塞進了我手中——
等我自藥店買藥回經路口時,剛才那老頭卻已經吐血倚到門檻上,饅頭被扔了滿街,幾個男人還對著店裏的爐灶、蒸籠拳打腳踢——
我不愛管閑事,不過今天心情不太好——他不許我在廣陵殺人,那我就不殺人,不過保證他們比死還難受。
把藥材放到門檻處,低首看看地上的老頭,腿似乎斷了,胸口也有幾隻腳印,我身上還有幾粒治內傷的藥丸,本是給阿梓做得,抬手一並扔給老頭。
“你哪兒來得!管什麼閑事!”因我的介入,有人上來推搡。
我被推得踉蹌一步,鬥篷帽也落下來,淋了一頭雨水。
“哎呦——這美人兒真水靈——啊呀——”抱著手嚎啕起來,惹來同伴和周圍人的視線。
幾個男人圍上來,地上的老頭喊著讓我快跑。
我心道跑得該是他們才對!
隻見一個男人揮起拳頭,不過卻打在了同伴的臉上。
一共五個地痞,除卻那個還在哀嚎的,其餘四人相互打得歡快不已。
“妖怪——”那個抱著胳膊哀嚎的地痞,看著我,嚇破膽般往後退,他那條胳膊已經腫成了門閂粗,而且依舊在長,其餘四個卻已經相互打到頭破血流。
周圍圍觀的人見他們這般模樣,也都看鬼似的看我。
“姑娘,您大人大量,饒了他們吧——”被揍的饅頭店老頭爬過來求我。
瞧,這就是當好人的下場!最後還是壞人。
心情更加不好,拾起蒸籠旁的水瓢,往那個抱胳膊的色鬼潑去——相信他的胳膊不會再長下去了。
“你們幾個——”叫一聲另外四個打得正歡的混蛋,在他們看過來時,集中注意力各自審視他們一眼——
這便是幻術,以幻藥和眼睛米幻人的把戲,我自薑老頭那兒學來得另一個殺人本事——我沒有拳腳功夫,遇上會拳腳的人要靠這個方法來自保。
拾起地上的藥材,打算回客棧,拉風帽的手卻沒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