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派來的人。”艱難地將糕點吞咽下去。
我起身尋來一壺涼茶放到她麵前。
她端過去,咕嚕嚕喝上一口,隨即再捏起糕點往嘴裏塞,“阿梓沒找到,李卒也沒殺成,而且還被他放了,老妖婆想讓我回去給她一個交代。”噎得咳嗽兩聲,“我身上已經被種了兩粒冰片,不能再種第三粒。”
對待有功夫的人,幻穀有自己的方法,以內力將j□j的冰片打入體膚之中,但凡有功夫的人,必要提氣使力。一旦被種上冰片,氣血必然受阻,天長日久會在體內淤積成形,每隔一段時間,全身經脈就要膨脹劇痛。
阿梓身上也種過一塊,沒隔三四十天就會發一次,每次看她發作我都不忍心,可惜我也幫不了她,“你來找我,是有什麼打算麼?”
她嚼著糕點,半天沒說話,眼神直直地定在矮幾上,“你是打算跟那個姓李的男人了吧?”
“他是我的任務。”
哼笑,“不隻吧?如果隻是任務,他會幫你護著阿梓一家人?”
捏來一塊糕點,放在指尖玩耍,“不是你想得那樣,對我們這些人,誰會無條件相助?”李卒留著我,護著我,多半是為了查明我背後那個還沒查出身份的人。
“不管他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至少你對他還有用,這就行了!”她再飲一口涼茶。
欣賞著指尖那精致的糕點,“你想做什麼?”
她的眼神漸升淩厲,“殺掉老妖婆。”
捏點心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冷哼,“想法挺好。”不過有點白日做夢。
“怎麼?你不敢?”她看我。
我淺笑:“我怎麼保證你不是在用苦肉計釣我?”也許她是老妖婆給我用的苦肉計,幻穀裏的人,有幾個是值得信任的?
她也淺笑,“邊走邊看,不就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跟你用苦肉計?”
“想讓李卒幫忙,你大可以直接找他談。”找李卒比跟我說有用,也許李卒會收下她,畢竟他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用幻穀的人對付幻穀,隻有老妖婆知道一切真相,知道是誰派我做他的侍妾,目的又是什麼。
“他要是能相信,我還來找你廢什麼話?”
對她的這個大膽的提議,說真話,我沒太大興趣,因為不知道她是真是假,“如果你真能殺掉老妖婆,我自然歡喜。我可以幫你試試,但不能保證會成功。”
最近,我似乎轉行做了大夫,阿梓、李卒、小輝,現在再加上紫姬,我幾乎成了救命的聖人。
用完傷藥,因她體內有冰片,不易藥力發散,不得不用熱毛巾覆住全身,以防藥液凝在經脈之中引來劇痛。
如今天冷,熱水冷得快,需要一直不停地更換毛巾,相當費事。
換毛巾的過程中,因見她盯住我的頸項處,不免低頭,這才發現衣衫j□j的地方,有昨夜他留下的吻痕……
她將一側臉貼在手背上,笑笑,“我們之中,數你的樣貌和身段最好,卻從來不用跟那些臭男人睡覺,如今又讓那個秦王如此看待……”雙眸緊閉,“記得……我的第一次是在十五歲時,跟一個大胡子的土匪,我至今還記得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殺了他之後,我在寒潭中足足泡了一整個晚上,卻仍舊洗不掉那氣味。”淡淡呼出一口氣,“阿桑——你太幸運了。”
我從她身上取下一條毛巾,放進瓷盆中重新擰過,“你是想說,讓我小心吧?”因為太幸運了,可能會有更大的陰謀在後麵等著。
“不知道。”她微搖頭。
“……”
“我見過阿梓了。”
“……”看她,“在哪兒?”
“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