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方,至於其他藥方,還需仔細鑽研。

“把她先抱進耳房。”

李卒彎身把床上的女孩抱去耳房安置。

孩子的母親也想跟著進去,被我攔下:“她是什麼時候開始犯病的?”

那女人遂道:“大概一個月前,她染了風邪,高燒退後,一直咳嗽,說胸悶,大夫說是風邪未愈,便一直喝著藥,可越喝越重,終致飯食不進,隻飲些白水。這幾天不止咳嗽止不住。每日還要嘔吐三四次,睡覺不能躺平,今天還腹瀉了兩次。”

我細細記下她的話,見李卒過來,對他道:“不要隨便進來打擾,我自會把藥方掛在門上,準時備藥就行。”看一眼眼前那個哭啼啼的人,“還有,安靜點,我不想聽到唧唧歪歪的雜音。”我啪一聲合上門,把眾人關到門外,懶得看他們的嘴臉。

這小女孩的病我在西南見過幾次,因風邪引起心毒,以致心脈損壞,導致全身內髒衰敗,治起來相當費力,但也不是不能治。

一連四天,我基本都在藥房裏待著,唯一見的人就是傾傾。其間藥方改了不下十次,終於找出了一服最適合小女孩的。

“夫人,您先把藥喝了吧。”傾傾一邊幫我擦頭發,一邊小聲勸誡,“瞧您又開始燒了,別把自己的身子熬壞了。”

我忍不住冷哼:“是誰求我救人的?現在倒裝起好人了。”這丫頭為了幫胡生,當初求我時的嘴臉可不是這樣。

“此一時彼一時。您瞧,那孩子這兩天的氣色轉好,能吃下東西,也能躺下睡覺了,您也該休息一下了。”

“等這爐藥煉成了,她的湯藥便改成藥丸,喝進去的水少了,恢複起來會更好,到時我就可以休息了。”

“您就抽個工夫把藥喝了,也不搭工夫的。”她把藥碗端給我。

我看都沒看:“我不喝這東西。”苦得要死。

“藥丸都吃完了,不喝藥,燒怎麼退啊?您若再不喝了,王爺可真要不高興了”

“他?”我冷哼,他關心的是床上這丫頭吧?“端走。”

傾傾勸不過我,見藥涼了,隻能端出去。

次日晌午,我終於推門出來。

外麵,冬陽正赤,冰天雪地間一片紅彤彤,好個大快人心的景致!

“娘——”小孽障撲到我身上,“小姐姐好了嗎?”

我想一下道:“好是好不了了,不過隻要她定時吃藥,還是能話下去的。”

“娘,你真厲害!爹爹說連皇帝的大夫都治不好。”

“不是他們治不好,而是不敢治·”那些老家夥,在宮廷裏行醫行出個毛病,官官相護,一個說不好治,所有人便一個說法。

“娘,你發燒哦。”她用腦門貼著我的。

“一會兒泡個藥浴就好了。”我梳理一下她的發包,“誰讓你叫那丫頭姐姐的?”

“爹爹說我應該叫她姐姐。”

“是嗎……”等那丫頭多住幾天,我瞧你還會不會再叫她姐姐。

拉著小孽障回屋時,正好撞上李卒和那女人從耳房出來,胡生則抱著小女孩。

“夫人,謝——”女人屈膝福身。

我瞥過一眼:“不要以為她就此好了。這病會跟著她一輩子,以後最好看緊點,風邪、腹瀉都會讓她複發。”實在累得夠戧。我需要去床上躺一躺。

孰知剛跨進寢室門口,胳臂便被握住。除了他,沒人敢這麼對我。

我不耐煩地回身看他一眼。

“先喝藥,再去睡。”

我甩開他的手。我不喝,誰能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