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起聽?”真夠損的,知道這種事等同在脖子上架了一把刀,難怪那沈伯彥嚇成那般模樣,“為什麼要拉沈家下水。”

想起那個雨夜他眼中的痛楚,他應該是不接受這個事實的。

“小孽障脖子上的東西是你收下的?”

“他願意給,不必推辭。”

“那眼下京城裏的流言怎麼處置?”老皇帝既然還想留他,必然不會置流言於不顧,對了,既然老皇帝己經知道他的身份,應該不會讓人散布這種謠言才對,“是誰把李家的事散布出去的?你不想查查?

“不必我來。”

也是,此時此刻,應該是老皇帝更著急護犢子,當然是他查。

“李家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我。”他的聲音聽著很是低沉。

“那個人對你是不錯。”雖說李玄與我有血脈淵源,但因從未見過他,或者見過但沒印象,所以關於他的功過,我沒有半點感受,甚至還有些仇視,就像他對老皇帝的感情。

他對我不尊敬父母的態度始終很介懷,可又知道說服不了我,也沒有立場來說服,隻能無言。

我不知是何時睡去的,隻覺睡夢中在空中飄忽了一陣才落進溫暖的被褥裏。他待我,猶如他待小孽障,十分體貼。這多半是由於我的身份,因為我身上流著李玄的血。

他仍然不習慣與我同榻而眠,不過若是我在書房睡著了,他也不會叫醒我。

隻是每次這麼睡後,次日早晨,小孽障都會嘟嘴,因為她覺得被爹娘給拋棄了。

沈家父子是四月中旬離開的京都,離開前,特來向李卒告辭,同時也給他提了個難題。既然沈家被他拉下了水,總歸要有些保障,譬如兒女聯姻——沈伯彥為兒子沈鵬昊求親,目標自然是我們唯一的女兒。

而他的意思是隻要沈鵬昊能讓小孽障同意,他不反對。

這招倒是聰明,既不得罪沈伯彥,也讓我無話可說。

沈伯彥走後,皇帝的詔書緊跟著下來。

詔書上說他“公行不忌,行為不典”,倒沒有半句涉及“兄妹”的內容,所以隻是罰去一年的俸祿,以及暫時停了攝政的公職。但他手裏仍保存著東軍的虎符,朝會照去,隻是位子不在文武兩班之列,而是移到了編外,隻有聽看權,沒有話語權。

這顯然是老皇帝的意思——用他,但同時也防他。

自此之後,他便經常憑著舊傷複發的借口不上朝,書案上的公文反倒比以前更多。他手下的幾名幕僚,諸如喻泰、燕生這些人出入王府也更加頻繁,因為他在籌劃入齊的大事。

有事可忙時,他時常會忘記我們的存在,甚至在東省一停就是三四個月,

入了冬後,傾傾從月革被接回來,院子裏這才增了點人氣。

有傾傾在,我終於可以放心出門。

先前我在京郊的院子裏存過一些藥材,已經四年未動,打算去拿回來。

熟知竟在別院裏發現了他的一個小秘密——一對母女。

看著眼前這個溫婉的女子,我差點忘了來這兒是為了什麼。

“夫人。”胡生居然也在,能讓李卒把胡生留在這裏,可見這對母女的地位不俗。

“後院的酒窖裏有藥,全都幫我拿出來。”我站在前廳門口,對胡生吩咐一聲,不打算進屋。

“是。”胡生聽命離去。

那女子見狀開口:“外麵雪寒,夫人道屋裏坐吧。”

“不必。”我摘下手套,拍拍身邊的皓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