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白色的狗。”一個童音鑽到皓雪跟前,害這家夥脖毛直立,齜牙咧嘴。
這是個漂亮的小女孩,比小孽障大不了多少,但更瘦弱一些。
“步塵,不要沒禮貌。”女子低低教訓一聲小女孩。
步塵……連名字都那麼像李卒的嗜好。
我轉過臉,看向滿院子的梅樹,什麼話都沒再說,直到胡生把藥都極進了馬車,我徑直上車。
我先前曾說過,如果知道他有其他女人,我一定會親手殺掉。真有了,我居然當下沒有動手。
直到冬至的前一天,他才從東省回來,此時我正在閉關製藥,小孽障也跟我一起。
“夫人,小姐,王爺回來啦!”傾傾在外麵拍門。
我看看小孽障,小孽障看看我。
再有半個時辰就可以大功告成,一定要看好火候,所以不能出去。
“傾傾姨,你讓爹爹在門口等。”這是小孽障的第一爐丹藥,花了十多天的功夫,她舍不得半途而廢。
半個時辰後,滅掉爐火,丹藥大功告成,小孽障欣喜異常,這才縱身跑去開門。
李卒和傾傾都在門外。
“爹爹,我做出東陵散的解藥了。”小孽障摟著他的脖子歡叫。
“為了這東西就把爹爹關在門外?”他親了一下女兒的額頭,順手擦掉她臉上的灰塵,“去屋裏看看,你要的東西爹爹有沒有記全。”鬆手放開女兒。
小孽障笑嘻嘻地跑進正廳,尋她的禮物去了,輕輕也跟著一道。
耳房裏隻餘下我跟他,一個在門檻內,一個在門檻外。
他看我的眼神別有用意,大概胡生己經告訴他我去過別院,發現了他的小秘密了吧。
他這是想看我怎麼質問他?
抱歉,我不會!
我倚在門柱上,衝他笑笑,隨即合上門。我的毒藥還沒煉成,毒藥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梅子哭。
“絕塵獨一色,花影弄疏清。步行梅子下,多是不歸行。”這是他寫的,既 然他這麼喜歡梅花。我就專門送他一味幻藥。
廳裏的嬉笑聲一直到亥時才停,他們父女敘完舊,我的藥丸也熬製成功。
從耳房出來時,外麵正在下雪,毛茸茸掛了滿滿一枝頭。
他書房的燈還亮著,我卻轉身進了寢臥。
傾傾已然趴在小孽障的床邊睡著。
我伸手試試浴桶裏的水,尚未冷透,便不再叫醒傾傾去拿新的。
洗完澡,吹燈,睡覺。
因怕北風太吵。睡不著,我特地給自己用了點睡香,結果一夜無夢。
“娘,看,爹爹帶來的酸梅,是沈鵬昊的娘做的,爹爹說你愛吃。”我人還沒爬起來,就被小孽障往嘴裏塞吃的。
我實在沒胃口,便推開:“傾傾呢?”我頭疼得厲害,怕是昨夜頭發未幹就睡著的緣故。
“夫人,什麼事?”傾傾剛好端臉盆進來。
“到耳房的紅木箱裏拿些止痛散來。”
“哪裏不舒服嗎?”她放下臉盆過來試我的頭,“夫人,您發燒了。”
我抬手摸摸額頭:“上次給小孽障的荊桔丸還有一點,也拿來吧。”荊桔丸是我專門配來給小孽障治療風寒的,記得還剩下幾粒。
吃過藥,我躺到晌午才能起床,其間並不見他,估計又出去忙他的事了。這倒好,我不問,他居然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