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做的,我都會穿出去。”他展開雙臂,穿上中衫,井伸手把我圈到懷中,“今年做一次祭禮吧?”
我不太明白什麼叫祭禮,大概是祭祖之類的吧。在月革時,他也曾逼著我去祭拜過一次李玄,難道又是跪拜磕頭那些東西?
我問過傾傾,傾傾也不是太理解。好在沈林氏搬到了東堤庵裏靜修,離這兒比較近,她派人送來一份祭禮的禮單,足足一尺多長的單子,看得我雲裏霧裏,根本不知該從何做起。
還有不足五天便是除夕,怎麼可能在這短短五大內做出那麼多複雜的菜式?我忍不住想放棄。
“夫人,這個叫萬事如意,不是碎碎平安,您都弄碎了,哪裏還有好彩頭?”傾傾對我的幫倒忙相當頭疼, “您還是擇菜吧?記得不要把菜撕碎,要整棵的。”
結果最後她還是嫌我擇得不夠好。
“夫人,那條是富貴魚,不能喂給皓雪吃。”
三寸長的小魚,哪裏長得像富貴魚?
“夫人,那個豬頭是要整的,不用切開,祖先會嫌棄的。”
不切開怎麼吃?難道是因為鬼魅長了長牙,所以不需要切?
“夫人奴婢知道您刀功了得,可也不用把肉切得跟綢子那麼薄呀。”
她剛才說要切精細些,現在又嫌棄我的刀功好,真是難伺候。
“啊—夫人,您怎麼會把菜都倒掉?奴婢可是看了一個上午的火候呀!”
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用藥壺煮的東西,都要倒掉渣子。
“夫人,奴婢求您,您別再過來了!還有小姐!還有皓雪!還有……啊—小黑,那個不能吃!”傾傾真的瘋了,拿著燒火棍追著小黑滿院跑。
小孽障覺得他們跑得好玩,便帶上皓雪跟在她身後一塊玩。
我坐在欄杆處,啃著剝好的橘子,咯咯笑著。
“夫人,那個橘子是給祖先吃的。奴裨擺了好半天。”傾傾真要哭了。
我低頭看一眼祭桌上的水果盤,心道既然如此,那就幹脆一起吃吧,反正也不知道祖先有沒有空來,便隨便抓一片果肉往傾傾口中塞。
“夫人,王爺回來看到這樣會生氣的。”她一邊嚼一邊急得掉眼淚。
“沒關係。”他既然能把這種事交給我,就要有失敗的打算。
聽我這麼說,她顯得頗安心,再塞一瓣橘子入口:“還沒到中午,下午再重新擺也行。”
見她這麼說,我遲疑一下:“傾傾,忘了告訴你,昨晚我把灶台裏的紅燒肉端給他吃了。”李卒忙到太晚,我便給他開了個小灶。
她停止咀嚼,呆呆地看著我。
“還有,我今早也拿錯了,把那個豬頭給皓雪吃掉了。”小孽障也來插一腳。
傾傾被水果嗆到了,咳得滿臉通紅,欲哭無淚:“太過分了。”
我瞪一眼小孽障:“那麼大的豬頭怎麼可能拿錯?你故意的吧?”
“我是小孩,我又不知道什麼不能拿,娘是大人,娘才是故意的。”
小東西學會頂嘴了。
傾傾蹲到地上嗚嗚哭起來。
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便蹲下來給她擦眼淚,竟無意中擦了她一臉的紅顏料—剛才往祭禮上貼紅紙後忘記擦手了。
“夫人,您是故意的吧?”傾傾哭著問我。
我搖頭。
“您就是故意的,您覺得這樣好玩是吧?”她把臉上的紅顏料擦下來,直往我臉上擦。
我自然要躲,躲來躲去便笑起來。
傾傾是會些拳腳功夫的,雖然不太高,但手腳也算靈便。
我沒有功夫,可躲起來也不容易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