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霍去病,沉聲道:“霍去病,你可知道你如今在說什麼?”
“……臣知道!”霍去病淡淡的沉聲開口道。
“唔,是嗎?嗬,你可都想清楚了?”劉徹冷笑道,眼角的餘光意味不明的掃了一眼一旁做恭謙狀的衛青,後者見狀則是更加恭謙的深深埋下頭去。
“……臣,想清楚了!”霍去病麵色平靜的淡淡回答道。
“……唔,來人啊,傳朕旨意,大司馬、驃騎將軍霍去病罔顧同僚性命,導致將軍李敢不治身亡,其活罪可免,但死罪難逃也!自即日起,除保留其冠軍侯爵位外,割去大司馬、驃騎將軍霍去病一切職權,著其於家中閉門思過,無有上令,不得外出,卿此!”
“……臣,謝陛下隆恩!”霍去病緩緩衝著上首的君王深深一揖道。
“陛下……”心中極是不服的李陵正欲再說些什麼,卻在對上劉徹淩厲目光的瞬間再次低下頭去,不敢再發一言。
“……陛下英明!”滿屋的眾人此時方紛紛衝著劉徹行禮附和道。
長安城外
隨同劉徹一同回返長安城期間一直保持沉默的霍去病突然打馬來到衛青的麵前,沉聲說了一句:“遂我來!”便徑直打馬向路邊的樹叢奔去。
衛青麵露不耐,略一躊躇,終是緊跟著前者來到了樹林之中。
“有什麼事,你快說吧!舅舅我不比你如今清閑,我還要伴駕哩!”衛青淡淡的道。
“為什麼要殺李敢?”霍去病麵寒如鐵的沉聲開口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衛青一怔,繼而淡淡道。
“哼,你不懂?舅舅,我想這世上最最清楚這一切事情始末的人就是你本人了吧!那柄刻有冠軍侯字樣和專屬徽章的箭矢,是你自我們共同射獵的那隻梅花鹿右後腿上取下的吧?而後,你又偷偷潛到李敢將軍打獵處,用那隻可有字跡和徽章的箭矢親手射殺了李敢將軍,是也不是?“霍去病冷冷的道。
“嗬,去病,這一切隻不過都是你的推測罷了,你有證據麼?”衛青牽起嘴角,麵露譏嘲。
“……為什麼要殺李敢?就是為了要陷害我?為了陷害我,你的親外甥,你竟不惜去殺害另一個個無辜的生命?!”不理會衛青的譏嘲,霍去病猶自滿目沉痛的瞪視著衛青,沉聲道:“舅舅,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舅舅你——一向在去病眼中頂天立地、鐵骨錚錚的大英雄,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如此醜陋、如此不堪!你,真是令我太失望、太失望了!”
“……去病……”衛青聞言一怔,半晌方喃喃道。
揮手打斷了衛青的話頭,霍去病嫌惡的瞥了一眼衛青:“不要再叫我的名字,被你這麼叫,我會惡心!”
衛青聞言登時臉色一白。
無心再管眼前之人,霍去病疲憊的閉上雙眼,道:“在我心中,我的舅舅衛青——那個我自小仰望的榜樣已經死了。這次,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幫衛家,從此,我與你、與衛家形同陌路,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著,便再無留念的徑直匆匆打馬離開。
眼見得霍去病越來越遠的背影,衛青目光沉了沉,眼中漸漸生出一抹戾色。
254.英年早逝 1
眼見得霍去病越來越遠的背影,衛青目光沉沉:
去病,你不要怪舅舅,不是你礙著了娘娘的路,礙著了我們衛家的路,我這個做舅舅的也不想如此對你!要怪,你隻能怪自己如此冥頑不靈。就算他日,你與那不長眼的李敢老匹夫在黃泉路上相見,你也隻能怪你自己不識時務,怨不得我們衛家人。
嗬,誰說李敢那老匹夫是無辜的?一直在軍中礙手礙腳的,妨礙二十八皇子的大事兒,他早該死了!凡是妨礙咱們衛家成大事的人,統統都該死!
冠軍侯府門外
麵沉如水的霍去病策馬來到府門外,翻身一躍縱身跳下馬來,早有知事的看門小廝迎了上去,一把牽住馬韁,舔著臉殷勤笑道:“侯爺,您回來了?”
“把馬牽回馬房小心伺候。”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霍去病便徑直大步邁入了府門。
“呸,我說你,怎麼著?這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去了吧?嗬嗬,叫你以後還敢亂沒眼色的瞎拍馬屁,沒瞅見咱家侯爺那一臉的陰沉麼?嘖嘖,也就隻有你這小子才敢就這麼顛顛的舔著臉向侯爺獻殷勤”一旁的另一個小廝,見同伴吃癟,幸災樂禍的捂嘴偷笑道。
“去去去,小爺我沒功夫和你這閑人閑磕牙。侯爺可是吩咐我將馬爺爺牽回馬房小心伺候好的,我有得忙哩!”受到同伴的譏笑,小廝卻絲毫不以為意,眼皮也不掀的淡淡道。
“哦?!那你可要好生伺候你的馬爺爺咯!哈哈!”一旁的小廝聞言更樂了。
“哼,還用你說?”小廝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衝著霍去病的坐騎露出一抹熟絡的諂媚笑容:“得嘞,馬爺爺,您就跟小的走吧!小的一定會伺候得您舒舒服服、妥妥當當。嗬嗬,您這邊請,這邊請!”
說著,便牽著馬韁向府內的馬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