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又睡著了,抬頭下著雨,秦小狸也不想抱著孩子到處走,免得找了風寒,因此小琥此時還在外頭由烈風抱著,秦小狸和顏封絕現在過來自然是想將小狐帶回去的,可是看太後的模樣,想必是沒那麼簡單。
“母後。”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淡,雨也有漸大的可能,顏封絕沉寂了一會兒,望著太後開了口,“夜深了,兒臣想帶狐兒先回府,若是母後喜愛狐兒,兒臣明日再帶他前來。”
太後抱著小狐不說話,她一個人在宮中的日子久了,陪她說話的人越來越少了,而她想皇孫也不是想了一年兩年了,每次給顏沉潯張羅著納妃的時候,她想的都是快要抱到皇孫了,但是一天兩天,一月兩月,一年兩年,顏沉潯後宮妃嬪的肚子中始終毫無動靜。
顏封絕,她也想過,但是顏封絕的脾氣她一向是知道的,逼他那是絕無可能的,要不是杉雪舞有孕,她哪裏會對她那麼好?
小狐見此,沉思了一會兒,一本正經的對著顏封絕和秦小狸道,“父王,母妃,今日就讓狐兒留在這兒陪皇奶奶,可好?”
小狐這話說的真真說進了太後的心底,她也知道孩子這般小,一般父母都不會願意將其留在外頭過夜,即使她是孩子的皇奶奶,也無法強求。
第一次,她將目光投到了秦小狸那兒,沒有以往的刻薄和不悅,有的反而是一絲希冀。
小狐雖然看起來有五歲多大,也很乖巧懂事,但其實隻有一個月零一天,而且還是今日才長到如此之大的,秦小狸如何能放心?
顏封絕將手伸了過去,握著了秦小狸的手,而小狐也在這時對著秦小狸眨眼,這兩父子都這般了,她還能說什麼?
太後的態度能有這種改變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母後,臣妾今晚就將狐兒交付給母後了,臣妾相信母後會照顧狐兒的。”秦小狸說話一向有技巧,除了對著不喜歡的人會毒舌到讓人無法招架,對於其他的事情,她向來知道如何說才可以將事情辦到最好。
她以前很少說話,但是隻要說了,那便是一擊必中。
她這話一說,太後心裏想不滿也不想不出來了,而且已經間接的答應了秦小狸會照顧好小狐,太後點了點頭,第一次對著秦小狸道,“你同絕兒也早些回去歇著吧,夜也深了,莫要著涼了。”
小狐留在了慈安宮,顏封絕和秦小狸就此告辭了,馬車在夜色中行駛著,雨聲在車外滴答交響著,秦小狸躺在顏封絕的懷裏抱著還在睡覺的小琥,說起了今日烈風差點兒被搶親的事,顏封絕聞言揚唇在秦小狸的額頭上點了點,“娘子,為夫似乎也該替烈風、烈火兩人的終身大事考慮考慮了。”
秦小狸抬頭,抓住了顏封絕那隻不安分的手,透過車簾望了出去,按照古代男子的年齡,烈風和烈火確實都該娶親了。
隻是,此時這個時機合適麼?
騰訊和迅雷的背叛,讓秦小狸心裏多少有些不安,她還記得當日救下迅雷的情景,若不是那充滿生存意誌的雙眸,她不會奔回去尋找侍衛。
雖然迅雷最終回頭了,救了顏封絕,但是背叛的事實還是擺在那兒的,若是當日她不曾救下迅雷,又是否會以後的事情呢?
她第一次同情心泛濫,究竟救對了還是救錯了?
“娘子,在想迅雷的事麼?”顏封絕伸出指腹在秦小狸細致滑膩的臉輕輕摩攃著,有些無奈的輕笑著,“為夫終是不如外加傳聞的那般冷血,所以,為了守著我們在乎的東西,娘子,我們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秦小狸聞言,嗤笑了聲,“封,我還不知原來你還如此會煽情呢?”
“娘子,你說什麼?”顏封絕危險的蹙起了眸子,煽情?這世上敢如此說,能讓他如此煽情的,除了眼前的人,還有誰?
秦小狸輕笑,不答,反而逗弄著懷裏的小琥道,“封,發現沒有,我們越來越像個人了。”
有了太多感情,有太多在乎的,不再如以前隻是為自己而活了。
顏封絕大笑著捏了捏秦小狸的鼻子,“娘子,為夫何時不像人了?”
“不知當初是誰一直對著太醫咆哮,‘究竟是某隻畜生讓小狸兒懷孕的?’”秦小狸說道這兒笑著坐了起來,望著顏封絕冷下了臉道,“畜生!”
“娘子,當初是誰騙為夫你不是小狸兒的?”顏封絕也跟著冷下了眸子,“還有是誰和那隻畜生待在同一張床上的?為夫還未同你算這些帳呢!”
“如何?我現在沒有身孕在身,我們出去比劃比劃?”秦小狸抱起小琥就往顏封絕的懷裏塞,象征的鬆了鬆手骨,如今無所顧忌了,她還怕什麼?
“娘子,無需比劃了,為夫自然不如你厲害。”顏封絕說是如此說,但是眼中閃過的那抹邪惡的笑意,瞧在秦小狸的眼中總覺得有些危險。
秦小狸沒猜錯,確實危險,非常的危險,當晚一回到房中,兩人就比劃上了,秦小狸終究是輸了顏封絕一頭,被壓在身下輾轉反側了無數次,直到她再也動不了。
她開始想不清楚,當年她究竟是如何強上眼前這個比她更腹黑,更凶猛,更狡詐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