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說,不過以一個人的想象力,還是個貪婪的已經拿到了好處的人的想象力,什麼都不說,確實比說了很多都要引人瞎想吧?
“貪心不足。”肖九搖搖頭,此時他的心情複雜,但卻不是因為聽到了血緣上父親的“死訊”:“你說十幾年……那麼……”還沒問出口,剛才還皺眉的肖九自己忽然笑了,“算了!沒事,別回答了,挺好。”
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何必到現在反而諸多疑問呢?一切都挺好的。
“這大概是你最後的機會了,真的‘算了’嗎?”徐贛榆緊緊盯著肖九問。
“不是真的,難道是煮的嗎?”肖九說了個冷笑話,但他也沒想讓誰笑,微微側身,雙手摟住了星期二,“我睡一覺。”他幹脆的說,閉著眼睛額頭抵在星期二的肩膀上,看起來真的既放鬆又愜意,仿佛把一切都放了下去,安安心心的“等死”了。
他們一天後,到了地方,肖九想著那大概也是一片荒地,到了地方一看,荒地是荒地沒錯,但和他想的雜書亂草橫生有些差別。這裏是一片亂石灘,到處都是散亂的灰白色的大大小小的石頭,連根草都見不著,之前車子開過成群結隊的昆蟲則更是少見。肖九踩在地上,感覺一股涼氣刺透了鞋底,從他的腳底心就開始朝上冒。
“原來這裏沒那些碎石。”徐贛榆指著小石頭最密集的地方說,“前些年,呃……大概是前二三十年,有人來這裏開采石料,用炸藥炸了兩下,然後……”他抿了抿嘴唇,表情說不清是嘲笑還是憐憫,“然後至少官麵上的說法,是這裏有放射性物質泄露。其實他們炸出來的,隻是些連那地方都沒能進去的殘留在這裏的小渣滓而已。”
“不用一直暗示我封印的重要性,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
地方到了,下麵就是等時間了。當天晚上肖九沒能睡著,因為“寒氣”夜晚比白天還要厲害,更何況還有三天就是鬼節了,這裏的東西一天比一天活躍。從黃昏的時候,肖九就開始聽見模糊的聲音,有哭的,有笑的,有慘叫的,有呻、吟的,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甚至還有破碎的歌聲……
這是捂著耳朵也沒法阻止的聲音,睡得再死的人也會被吵醒。第二天白天肖九起來吃了點東西,幹脆又回到了車上去補眠,結果等待的這幾天他倒是變得晝伏夜出了。
鬼節當天,肖九雖然前一天晚上還是沒睡覺,但遮天白天他卻撐住了沒補眠。因為徐贛榆他們已經在準備了,那些整理箱和小冰箱裏的東西,終見天日了。
碎石地麵在幾天裏已經整理出了一塊大概四米見方的幹淨地帶,先是血,碼放得整整齊齊的一個個血袋從小冰箱裏拿了出來,眾人在幾個點上,把這些血袋一代一代的倒下去。
他們到血的有的地方,有的下麵有泥土,有的整塊的大石頭地麵,可是不管什麼地方,倒下去的血,都像是倒進沙漠的水一樣,眨眼間就滲得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隻留下幹幹淨淨的地麵。
☆、132 鬼節(中)
不問他們這些血袋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也就是現代能通過這種方式“放血”,若是徐贛榆自己的年代,用的就是活人了。
大概五分鍾後,他們清掃出來的那塊地方,石頭的表麵漸漸看起來比其它地方顏色暗沉了起來——其它是灰白色,隻有那一塊漸漸朝青黑色貼近。
一陣風吹來,肖九下意識皺起了眉毛,因為風裏邊夾帶著惡臭的味道。這味道最近對於肖九來說已經不算是陌生了,因為那是腐屍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