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羹勺,灰暗的眸子倏然一亮,抓著李青的衣服急急地問道,“青姨,在我睡著的時候,桀哥哥有沒有來看過我?說實話,不許編謊話騙我!”

見李青沉默不語的模樣,晶亮的眸子又恢複了剛才的灰暗,緩緩鬆開緊揪著李青衣袖的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望著李青,試探性地問道,“那……他有沒有去看過那個女人?”※思※兔※在※線※閱※讀※

李青臉上一閃而過的局促,她一直把安沛涵當做莊園未來的女主人,對她畢恭畢敬,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哪跟她說過什麼謊話?

“沒……沒有……”結結巴巴說著,聲音也沒有底氣,眼睛都甚至不敢看向安沛涵。

“我知道了,”安沛涵黯然地說著,垂眸苦澀的一笑,苦入心扉。

想起剛才那個真實的夢,驀然的,有些恐慌。

彎腰合上鞋子,從抽屜裏拿出車鑰匙,隨便理了理衣服頭發,就往外走。

“安小姐,這麼晚了……”

“青姨,別攔著我,我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安沛涵淡淡地說著,好像一瞬間,人都成熟了好多。

李青呆愣著望著安沛涵,在她怔忪的瞬間,安沛涵已經直接越過她走了出去。

走進車庫,正中間停著一輛紅色蓮花跑車。

這是,去年,她十八歲生日時,言桀送她的禮物。

在中國她自己的家一輛,這裏也有一輛,一模一樣……

那時候,在中國,他告訴她,以後,每一年的生日禮物,他都會準備兩份,一份在中國送給她,一份放在意大利,以後,這裏也是她的家……

溫柔的語調似乎還在耳際邊回蕩著,跨進車門,突然趴在方向盤上哭的一塌糊塗。

桀哥哥,你說過,這輩子你隻對我一個女人好,可現在,你毀約了。

抬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珠,猛然踩下油門,車子如獵豹般衝了出去。

……

……

言桀不著痕跡皺了皺眉,這個男人,他不認識。

看著坐在會議桌上的另外兩人,一個也是以前打過交道的,另外一個也認識,是當地的政府人員,看來,他把準備工作做得很好。

可是,今天他要談交易的人是拉斯維拉斯第一黑幫老大阿瑟•金,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而不是麵前這位年輕的少爺。

“言先生,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男人轉過頭,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語,鷹隼般犀利的眸子直射言桀,突然輕聲笑了出來,“看來言先生是真的忘記了,可六年前,拉斯維拉斯的一槍,我可是一直記著呢……”

他輕笑著,平靜的語調,如同在說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可瞬間布滿陰鷙的眸子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這輩子,他就在別人手裏這麼栽過一次,在鬼門關轉了半圈才回來,他怎麼可能不記住麵前這個罪魁禍首!

言桀眯起眸子,察覺到了幾分危險,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六年前,拉斯是維拉斯那一槍?

這個久遠的事情,言桀已經記不清楚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今天不是來這裏找回憶的,抿了抿唇,不冷不熱地開口,“阿瑟先生呢?”

“教父大人有所不知,阿瑟先生一個星期前腦溢血死亡,為了防止有人趁機作亂奪取,消息還沒有散播出來,這位是阿瑟先生的養子,喬定•金,也是新一任魁首。”

見氣氛尷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