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局中局
我逃出古玩店,落魄地穿過幾條街道,一輛摩托車攔在我的麵前。騎車的人把戴在頭上的頭盔摘下來,竟然是夢。我二話不說跳上夢的車,夢也沒說話,重新把頭盔戴上發動摩托車載著我朝人流衝過去。摩托車嗚嗚的鳴叫使得我心情很糟糕,拿古居然要殺掉我,這到底是為什麼?拿古死掉了,砂楚怎麼辦?利希美怎麼辦?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拿古難道被‘邪牌’組織控製了嗎?或者他就是邪牌組織安插在總部的奸細。夢似乎已經知道我身邊發生了什麼,他把我載到湄南河河邊。下車之後,迎著河麵吹來的陣陣清風,他低聲問我:“你還活著,活著的感覺還行吧?”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誰?你都知道些什麼?梵緹婭可和你什麼關係?”
夢掏出一包煙,他點燃一根,抽了幾口,“我是誰不重要,我和梵緹婭可之間的關係,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但是你大可放心,我和大佛陀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或者說,我們擁有同樣的敵人。”他最後這話,我聽拿古說過,想起拿古就是魚刺殺手,我心寒不已,夢難道跟大佛陀有仇嗎?看他一臉不爽的樣子,大佛陀難道是他的殺父仇人。
夢把煙蒂捏掉,“我現在該稱呼你為蘇蒂先生還是相守宮先生呢?”稱呼重要嗎?我冷笑一聲,“隨你。”對我而言,我是蘇蒂還是相守宮一點兒也不重要了,我殺掉拿古,這禍闖大了。夢走到我跟前笑道:“你想知道拿古為什麼要殺掉你嗎?”我點點頭,這事有些莫名其妙,拿古與我離開寄魂村的時候,他與我並肩作戰,我們立下血誓,誓要把邪牌組織給清除。
夢繼續說:“拿古與大佛陀達成協議,他要是殺掉你,‘邪牌’組織就不會再侵犯寄魂村。”
“就那麼簡單嗎?難道拿古不是他們組織裏的人?”我攤開手掌,看著手心握著的那顆白色通行珠,拿古如果不是邪牌的人,他手裏怎麼會有‘邪牌’的通行珠。夢哼哼笑起來,“自從大佛陀發現你的身份後,他就派人找上你了,你知道比薩符號嗎?”我當然不會忘記那個三大裸男形成的“銜尾蛇”符號。夢說:“這是‘邪牌’組織的符號,不,‘邪牌’組織現在改名了——白衣讚,這是他們現在的名字,我跟你說過的。經過那麼多年的潛伏,白衣讚比以前強大不少,他們的領導人大佛陀已經易主了,所以‘邪牌’變成白衣讚。”
“白衣讚?”我愣了一下,夢說過一次,我沒怎麼注意,關於邪牌的內幕,夢似乎懂得太多了。夢笑道:“你那位搭檔,那個韓國姑娘,她正是大佛陀派去殺你的殺手。可惜她舍不得殺掉你,你死不掉,所以梵緹婭可出現了,更可惜的是梵緹婭可也舍不得殺掉你。”
“看來我還真命大。”聽完夢的話,我心情更糟糕了。
夢微笑著說:“白衣讚卷土重來的時候,大佛陀就盯上你了,盯上你這個在多年前險些讓‘邪牌’組織全軍覆沒的刑警。他們在調查你的時候發現了你的秘密,真正的相守宮已經死了,而你正是背叛邪牌的蘇蒂。所以,他們讓利希美潛入ICPO,讓她成為你的搭檔,奇怪了,你也許真的命大,利希美居然沒有殺掉你。大佛陀覺得利希美已經背叛,他讓梵緹婭可出手,梵緹婭可本來可以殺掉你,她送了你一個小禮物,這個小禮物很致命,你要是接觸到,必死無疑。”
“她把送我的禮物收了回去嗎?”我感到吃驚,如果梵緹婭可想殺我,隨時都可以,難怪她送我的禮物不見了,我還以為弄丟了,看來她在我被殺之前後悔了。我身邊潛藏著如此多的危機,聽了夢的話,汗珠自覺地從額頭冒出,如果不是她們有悔意,我隻怕已經淪陷地獄。夢又抽起一根煙,我向他討了一根,抽了一口煙,我問他:“你真不是白衣讚的人?”
“我不是。”夢很肯定地回答。
“你確定嗎?那你為什麼要幫我?”我不解地問。夢傻笑了一聲,“我不是幫你,我是幫我自己,你要是死掉了,這事就沒得玩兒了。白衣讚兵強馬壯,你單槍匹馬,大佛陀隨時可以玩兒死你,你知道他為啥一直留著你嗎?”
“我是他最愛的弟子,他想慢慢玩兒死我。可你不是說,‘邪牌’組織易主了嗎?新上任的大佛陀,他跟我之間……”我還沒有說完,夢已經搶先說:“他和你之間仇恨更大。”這話說得我心裏一震,這個所謂的大佛陀到底是誰呢?他和蘇蒂之間有著血海深仇嗎?我盯著夢問:“我覺得我沒啥本事能幫到你,你又何必對我那麼上心?”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夢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心中納悶兒,看著波光粼粼的湄南河,心中的疑團更加緊密了。一陣警笛聲出現,夢朝我笑了笑,“你殺了人,他們便要來抓你,黑白兩道都想你死,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幾輛曼穀警察局的警車已經朝我們開過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總部和曼穀警察局顯然已經被白衣讚安插了內奸,我要是被帶回去,豈不是等著被大佛陀剝皮抽筋。夢看出我的憂慮,他上了摩托車,“我帶你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