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日子,風平浪靜,就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成王晏初能起身之後,三天兩頭來看姐姐,符桓也經常找蕭逐切磋兵法劍術,外人看了都道一聲,說符侯蕭王不愧當世豪傑,惺惺相惜。

蕭逐聽了但笑不語,心裏卻清楚,這梁子已然徹底結下,下次戰場見麵,就必然是你死我活的結局。

太平無事到了七月,榮陽太子婚禮結束,兩人在葉蘭心出來之後的第二天就把各自知道的情報告訴對方,互相核對了一番,得出結論,元讓應該是女人,隻不過為了某種原因被一直當作男人養大,理由麼,想來想去,不外乎老套的那點宮廷鬥爭之類的。

對於葉蘭心而言,這個現在用不上的情報沒有八卦以外的任何價值,除了就這個問題和蕭逐糾結了幾天符桓和符桓他妹妹到底算情敵還是外室以及正室的關係,搞得蕭逐一頭黑線之外,也就沒其他什麼事情了。

到了七月底,太子大婚底定,蕭逐和晏初也準備各自回國,兩方別過,名義上葉蘭心人還在大越,就隻能先和蕭逐回去,蕭逐一行先走,隨後晏初一行也離開了大越。

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葉蘭心恢複得相當迅速,到了離開榮陽的時候,右手的傷勢已經痊愈了。

誠如她所說,她出身皇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就沒拿過比筷子還重的東西,果然看不出一點右手受傷半殘的痕跡,不由得不讓蕭逐心生感歎:果然她本來就已經笨手笨腳到底了,就算少了一隻手也沒辦法再笨了啊……

在榮陽時候,葉蘭心和蕭逐就各自把消息傳回了國,塑月真都帝回信簡單明了,滿滿一張信紙皇家官僚樣辭藻下麵其實就一句話:我還以為你早把他吃幹抹淨了呢。

真都帝這邊順利過關。

蕭羌那邊也很快給了回信,話裏話外也就隻有一句:既然王叔你已經決定要去和親了,朕也不攔你,放心,朕會以嫁大長公主的禮儀把王叔你嫁掉的!!

葉蘭心看完了狂笑不止,蕭逐抽了半天,把信隨手扔給花竹意,說花令你自己看著辦,隨便回一封吧。

花竹意嚴肅點頭,回信曰:平王殿下似是對禮儀不太滿意。

蕭羌回信曰:放心,朕會把王叔的嫁妝塞得滿滿的斷然不會讓塑月小看了朕的王叔,再怎麼說大越也難得嫁一回王叔對不對?

於是就在蕭逐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大越的皇帝陛下和中書令大人開始很開心的翻宮內珍寶庫,塞滿他的嫁妝……

就某個意義上,德熙帝這邊也……順利過關。

德熙十年七月二十九,塑月並大越同發上諭,昭告天下,大越平王蕭逐與塑月相君葉蘭心訂下婚約。

這份上諭苦心孤詣,把能刺激到蕭逐神經的迎啊娶啊嫁啊一概不用,隻是發布婚訊。

上諭同發後,八月初三,葉蘭心和蕭逐抵達順京。

八月初四,塑月春官大司禮到達順京,下聘書,德熙帝正式允婚。

八月十二,蕭逐入宗廟辭廟。

八月三十,諸禮節行過,蕭逐並葉蘭心離順京而去。

九月十七,渡雲林江而抵塑月國境,塑月春官並司神桔熒惑雲林江畔來迎,時大越平王紅衣烏發,飄逸若神人,塑月相君玄服黑發,衣上織就青鳳欲飛。

抵達塑月國境的前夜,是一個上弦月高懸天際,月朗星稀的夜晚。

塑月的氣候比大越寒冷,九月天氣,大越還是夏末,塑月卻已是深秋了。

深秋的夜風帶著絲絲寒意,葉蘭心靠在驛館二樓的扶欄上,捧著一杯熱騰騰的豆漿悠閑的就著瓜子磕著,磕完手裏一把,她才轉身,看向身後案幾旁一動不動直直盯著她的人,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