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錢”這一個字——搬出去住多浪費錢啊對不對……
第二天早上,自然是嬌慵洞房倦梳妝,直到快中午了,葉蘭心還沒爬起來。
蕭逐倒是早就起來了,但是看她一臉恨不得睡死過去的樣子,把她喊起來之後又迷迷糊糊的斜靠在床上,嘴唇水潤潤的,長長的睫毛垂著,象隻睡糊塗了的小狐狸一樣,頭發亂亂的,毛茸茸的。
無端覺得她這個樣子可愛至極,蕭逐看了覺得心裏憐惜,便讓女官把煩端進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低聲哄著要她吃飯。
沒睡飽的毛茸茸塑月土產小狐狸懨懨的看他一眼,乖乖的任他喂著,葉蘭心眼光掃到哪碟菜,蕭逐就挽袖夾給她,慢慢一碗粥見了底,蕭逐正要端起幾案離開,卻被葉蘭心打著哈欠拽拽袖子,重新窩回他懷裏,又點了點幾案,意識是要他一起吃。
想想這樣也好,新婚初夜之後夫妻兩個一起窩在床上吃早餐似乎也別有風味,蕭逐重又把她攬入懷裏,剛端起碗,在他懷裏眯縫著眼睛半睡不睡的葉蘭心就把筷子遞了過來,蕭逐一愣,隨即唇邊輕輕有了一縷笑痕,把她又在懷裏摟了摟,舉起筷子的時候,他才忽然發現,幾案上一筷子沒動,明顯是給他留下的幾樣小菜,都是他最喜歡吃的菜,而他碗裏的粥,也是他最喜歡吃的。
在旁邊侍膳的女官看他微楞,不禁一抿嘴唇,悄聲道了一句,說這是昨天儲君抽空吩咐下來的,聽說殿下您喜歡吃。
聽到這裏,他舉筷的手又頓了頓,再看懷裏那已然睡去的女子一張清秀容顏,心裏眼底,就同時溫暖了起來。
忽然一刹那,才有了無比清楚的感覺:她已是他的妻,他後半生的伴侶,他要和她共度一生。
他是她一生良人,她是他一生牽掛。
他要保護她,盡自己所能,為她撐開一片天地,惟願她今生今世都可以如此安詳的臥在他懷裏,一生唯有錦繡暖陽春日,不遇寒冬。
自己和懷裏這個女人的相遇,相守,未嚐不是今生最大的幸事。
慢慢笑著吃完了早飯,本來還打算去院子裏走一套劍法的蕭逐和衣而臥,重新抱緊了懷中的女子。
而就在他把葉蘭心的纖秀臉孔埋入懷中的刹那,那個女子慢慢張開了眼睛,深灰色的眸底了無睡意,隻有一線奇妙的波動困惑。
頭頂上方傳來了蕭逐平穩悠長的呼吸。葉蘭心微微動了一下`身子,稍微依偎更近,但是兩人已緊緊貼合,再不能更近,她眼裏就多了幾分失望的顏色。
想更近些。
想離這個男人更近一些。
她人生到此,從未有過想要主動靠近誰的衝動,但眼前這個男人是例外。
想靠近他,呼吸、聲音、味道、皮膚的接觸,任何一點都讓她覺得安心無比,隻想眷戀的要更多一些,更近一些。
這種感覺似乎比安心又更多了一點什麼,她從未經曆,讀過的書裏也沒有說過,對於她是完全未知,初次襲來的時候幾乎有些惶恐,卻又有微微的甜美。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隻知道她不討厭,很喜歡。
一念及此,她又朝蕭逐的方向擠去,然後腦袋頂上飄下來蕭逐忍無可忍的聲音,“蘭心,你再擠我就要掉下去了。”
不知道怎的,一聽這話,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委屈,但是委屈什麼又不知道,這種新鮮的,第一次體會的情感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慢慢漲起來,她不說話,隻扁了扁嘴,也不抬頭,就是更用力的摟過去,撒嬌又任性的孩子一樣。
被她勒得呼吸都有些困難的蕭逐頭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額角,很清楚除非自己動手把她掰下來,不然身上這八爪魚是不帶鬆手的,他歎口氣,雙手扶上她腰際,然後在葉蘭心以為他會把自己扯開扔出去而驚慌一用力的時候,他猛一翻身,帶著葉蘭心滾了一圈,人已滾到了床的內側,把伏在他身上的葉蘭心下頜抬了抬,看著那雙美麗的深灰色眼眸,微笑,“現在隨便你吧,嗯?”這回靠牆了,她總不能再把自己擠下去了,大不了被她壓在身上,反正葉蘭心身量嬌小,他也就當蓋了一個重點的錦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