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沈卿起身。見她幾乎站立不穩的半倚在身後的宮人懷中,眼中透著快意道:
”今日請姐姐過來是有一事商量,本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陛下心中顧念著姐姐,這些日子來姐姐與陛下失和本宮也看在眼裏,隻是覺得陛下貴為一國之尊姐姐如此使小性實在太不應該......”她每叫一聲姐姐沈卿都不由自主的抖一抖,實在是噎人的慌,又聽她繼續說道:“既然姐姐不願侍候陛下,自該有那願意的,按照慣例本該由陛下下旨挑選待侍良家子入宮,隻是陛下勤儉,便又宮中選定!”
“一切待娘娘做主!”沈卿不為所動,心中卻明白一切不過是劉招自說自話吧!且不說江山未穩朝中無暇顧及,再來可天下又豈是貪圖享樂之人?
“那便這樣吧!”劉招陰翳的看著沈卿一臉雲淡風輕,突然輕輕一笑:“說來,陛下昨夜臨幸聽雨閣甄氏,不妨便晉封美人吧!據說這個甄氏倒是與姐姐不相上下呢?”劉招有些幸災樂禍的諷刺......
宮中又有誰人不知這個所謂的甄氏與沈卿相似七分?劉招冷哼一聲:沈卿,本宮倒要看看,沒有了可天下的恩寵,你的那方高高在上的自信從何而來!
她冷眼看著沈卿故作鎮定的離去後方才攤開案上的書簡,正是周子謹言的一卷,曰:
離間——
在疑中再布疑陣,使敵自生矛盾
——————————
第三十章 迷障
沈卿是一路跌跌撞撞的衝出中宮的,景音和紫蕪不知一直在耳邊勸說著什麼,她全聽不見,隻覺得雙耳隆隆作響,腦中不斷回想著劉招的話語:
陛下昨夜臨幸聽雨閣甄氏.....
劉招的淺笑與諷刺向一根刺般狠狠紮向她心裏,可這些都傷不了她,唯獨是可天下,他不該如此欺她!他怎能如此欺她?
迷茫中仿佛看到前方迎麵而來的便是那讓自己心痛萬分的玄紅身影,稍一遲疑她便突然飛快的向那人衝去......
狠狠的一巴掌甩下,清脆的響聲令所有人始料未及,可天下擦過嘴角的嫣紅,無暇顧及身旁呆愣住的宮人們,隻狠狠將沈卿撞進懷中:“如果我說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信嗎?”
今晨醒來時看到自己身旁躺著的是聽雨閣的那位,他亦是一身冷汗,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昨夜他明明在前朝安寢,又怎會與那甄氏行雲雨之事?
“你這個騙子!”沈卿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你為什麼要如此待我?欺我家族,辱我兄長,那夜我叫你走你就走,到我殿門口也不進來看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為什麼獨獨欺窩窩?誓言是你給的,可最先變卦的那個人還是你......我憑什麼捧著你?你有什麼值得我如此為你掛心......我討厭你,我狠你!”
沈卿早已失狂的對他拳打腳踢,手中的指甲劃破他的臉頰,可天下隻將她攬抱的更緊,不住低聲安撫:“是我的錯,我隻貪圖眼前目光短淺,是我背棄誓言讓你一次次受到傷害,更是我該死隻一味要求你在經曆了如此多的傷害還抱怨你的改變......是我,都是我!你一如記憶當中的美好,而我,早已變得腐臭不堪......”
懷中的人兒漸漸安靜下來,可天下閉上雙眼輕吻著她的頭頂:“我更不該......也將你拖到這汙穢的皇都,所有、過錯在我!”可是卿兒,我已經......無法放開你了,或許是早就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就無法舍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