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這些,顧青未也再沒問起那個水伊人。

不多時,秋哥兒的乳娘將秋哥兒喂飽之後,又將秋哥兒抱回了馮氏身邊。

馮氏伸出手,將乳娘手中的紅色繈褓接了過來,然後低頭看著繈褓裏的小嬰兒,才出生了一天的小嬰兒皮膚還泛著紅,這時吃飽了正閉著眼睡得正香。

顧青未自己也是大著肚子的,自然也不會逞強要去抱秋哥兒,隻就著馮氏的手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笑著與馮氏道:“表嫂如今可是有子萬事足了。”

馮氏看著懷中的秋哥兒,麵上倒也真的都是滿足的笑容。

這是與她有著同樣血脈的孩子,關係比之秦朗這個夫君都要近上很多,她又如何會不滿足呢?

顧青未看著馮氏這臉上帶笑的幸福模樣,想著再過兩個月,她也能看到自己的孩子了,麵上便也跟著帶上笑容。

她今天來秦府本就是看望馮氏和秋哥兒的,既然已經見到人了,便也沒在秦府多呆,就早早回了定國公府歇著。

從秦府回來之後又過了幾日,就是重陽。

重陽節素來有登高賞菊吃蟹的習俗,因為今年的重陽正值出了國喪,三個多月的守製之後,百姓們都大大鬆了口氣,所以這次重陽便顯得格外的熱鬧。

“聽說出城的車馬行人都排著老長的隊呢!”秋嵐是這樣與顧青未說的。

但再如何熱鬧,與顧青未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難不成,她還能挺著快八個月的肚子登高不成,而蟹又寒涼,她自然也不能碰,倒是賞菊,楚靜姝許也是考慮到長時間悶在府裏,怕顧青未別給悶壞了,所以重陽之前就搜羅了不少名品菊花,還邀了老太太等顧青未的娘家人一起來了定國公府賞菊。

賞完菊顧青未將老太太送到垂花門處,老太太略帶感慨地像幼時那般摸了摸顧青未的發絲,道了一句“放心了”。

顧青未聞言也輕輕一笑。

她知道,老太太留在京城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放不下她,既然如今能讓老太太放心,她自然也是開心的。

重陽之後,天氣就一點點變涼,顧青未身上的衣裳也越來越厚。

然後,似乎隻是轉眼間,日子就已經走到了十一月初。

自打進了十一月,定國公府上上下下的便都跟著緊張了起來,因為太醫診了脈之後,給出的顧青未生產的日期就是十一月中旬。

也就這麼十餘日的功夫,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發動,府裏的人哪裏能不時刻注意著。

別說是身邊侍候的人,就是顧青未自己,這些日子也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行走坐臥之時都格外的注意,畢竟,她現在馬上就要臨盆,十個月都這樣好好走過來了,又豈能在這最後的十餘日裏出什麼岔子?

而隨著顧青未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寧致遠也跟著提起了一顆心。

前世顧青未也生過孩子,而且那時他還躲在了暗中偷偷守著顧青未,但畢竟沒有親眼見著,就算知道這其中非常凶險,卻沒有太過直觀的認識。

可這次,先是有了馮氏生孩子時的凶險,這又馬上輪到顧青未生產,寧致遠有時候看著顧青未那麵上那帶著笑容的寧和,都忍不住懷疑到底要生孩子的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