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宓妃揭他短處,陸壓隻是笑,全無半絲惱怒難堪,道:“楊戩那小子也不見得多少出色,怎地就入了娘娘法眼?”
宓妃怒道:“說起這個我便來氣!此人全沒一點良心,當初他命在旦夕,我救他一次不說;第二次他來火雲洞求藥,又是我在旁幫襯說話,如今封神一完,立刻就翻臉不聞不問!真是豈有此理!”
陸壓笑道:“娘娘今兒走得早了些,若晚些時遇到我,也不必空等這一遭。”
宓妃皺眉道:“此言何意?”
陸壓笑道:“娘娘可知為何楊戩推了你的約?乃是因為蓬萊島群仙大會,卻是清微教主為那楊戩妹子所設,既然有這樣大事在前,小事兒自然要推卻了。說來說去,還是娘娘約的時間不好,因此好事不成。”
宓妃隻氣得連聲冷笑,她自看中楊戩俊俏,便有許多垂青之意,屢屢相邀,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對方卻躲她如同躲瘟神一般,這次好不容易將帖子送去,宓妃歡歡喜喜等了一日,卻不見蹤影,這一股無名火非同小可。再加上陸壓幾句話火上澆油,頓時把滿腔憐愛之情,都換了刻骨痛恨。
陸壓見宓妃臉色數變,早知她心思,又笑道:“其實娘娘也性急了些,他們道門弟子有些抹不下麵子,又怕落閑話,須得托個中人,才好說話。”
宓妃冷冷道:“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那許多扭捏!我最見不得不爽快的男人!”
陸壓嬉笑道:“正是,正是!最好是連名姓也不問,弄了再說,才是最爽快!”
宓妃本來在發怒,聞言忍不住一笑,偎過去貼著他的臉,笑道:“你怎麼又提起這個人來了?他都在你手裏死了一百回了,連屍首都剁成了肉糜喂狗,還不解恨?”
原來,當初宓妃先嫁河伯馮夷,新婚燕爾之後,便許多不順心。一日,在黃河邊上偶遇後羿,恰如幹柴烈火一般,成了好事。後來兩人幽會時,被馮夷捉奸,後羿豈是肯讓人的!他那弓箭連金烏也能射下,還是看在宓妃麵上,隻射去馮夷一隻眼睛,讓他逃了。而此後,宓妃同馮夷的夫妻關係也是名存實亡。
隻是,後羿雖與宓妃情好,卻不肯拋棄原配。之後嫦娥奔月,寒浞弑君,後羿一代英雄,死於小人女子之手,竟無全屍!又是另一段深埋隱晦、罕為人知的故典了。
陸壓就勢去解她的衣帶,一邊笑道:“別的恨也沒了,隻是想到娘娘曾經對那廝動過真情,因妒生恨,這就難消了!”
宓妃啐了他一口,道:“縱有再多真情,奈蟾宮逃妾何?”又嬌聲笑道:“你這人滿口謊話,絕不能信!此刻人雖然在我這裏,心裏卻想著,怎地把別家女孩兒弄上手。可是被我說中了?”
陸壓正色道:“冤枉!這都是為著娘娘不肯嫁我做個渾家,教我還去想誰?”宓妃掙脫了他懷抱,徑自走到榻邊坐下,將發簪一拔,頓時一頭青絲如水。宓妃回頭,嫣然一笑,昵聲道:“若真想我,為何還不過來?”
……
宓妃與陸壓原是舊情人,隻不過男子風流,女子水性,各自也曉得並非對方唯一,不過是做做露水夫妻,圖個一時快活罷了,因此也不理論其他。宓妃本來一肚子悶氣,當不得這陸壓床笫間手段高明,被他弄得神魂顛倒,雲雨幾度,這才止歇,摟抱著說話。
宓妃道:“我仔細想你剛才說的話,是有幾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