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瑪麗娜的信(1 / 2)

她提到自己的學生生活時,寫道:“我覺得,那是我最美好的時代。我的老師都非常好,我們師生之間——彼此完全信賴和互相理解。1973年,我在附中畢業之後,有人勸我不要上大學,而試試為刊物作畫。我聽從了,如今我確實認識到他們的建議很好。不僅上大學可以學習,向我父親、向同行、向自己的經驗也可以學習。結果表明,學習與工作是同一類事,因此,我全部自覺的生活都是從事這兩項活動。”

她在信中還寫道:“刊物相信我,讓我給許多有意義的作品畫插圖:艾特馬托夫、奧爾德裏奇、鮑·華西裏耶夫、尤·謝苗諾夫、奧·什梅廖夫、拉·華西裏耶娃等人的作品。最近有人邀我為古典文學作品作插圖:阿·托爾斯泰、左拉、梅裏美。不是毎次都成功,不是每張都那麼容易畫成,但,我想,如果一個人牢牢抓住自己的苦惱,並且不願意用其它東西來替換,那麼這個人看來就是幸福的。”她在信中還謙虛地寫道:“……年齡已經不小了(她生於1955年一筆者注),可是一生中簡直可以說沒有做成一點值得提及的事。”

她在信中還認真地介紹了她的作畫的方法,說,任何一種厚紙,隻要刮時不起毛即可用。她說:“薩·勃羅茨基是一位很好的畫家,他使用的是塑料版。我想賽璐珞也可用,如果能弄到的話。畫時可用水粉、水彩或水膠顏料,為了讓顏色落得更結實,顏料中可以摻些肥皂或酒精。至於畫上的細部,則須用刀片修刮。”瑪麗娜的信使我很受感動。她不保守自己作畫的秘訣,而是作了公開的介紹。這使我聯想到我國的一位畫家,當他在宣紙上作畫時達到一種特殊效果時,他把這種手法看成是絕對的私有財產。殊不知,在今天的世界裏,一個人做到的,別人亦可做到,問題隻在於時間罷了。

她隨信還寄來了一本法國作家左拉的長篇小說《金錢》的俄譯本,其中有她作的幾幅精美的插圖。顯然她完成了她父親的夙願——給左拉作畫。

她信尾署名時,寫了四個漢字——“彼得羅沃她依據的是我國書刊上的錯譯。譯者把第二格的姓變成了正姓。我真為這位譯者感到羞愧。

瑪麗娜的信,使我對她更加欽佩。她對每件事都有明確的認識,而且有一定的哲理概括。我對她的好奇心更增強了:她究竟是怎樣一位畫家:“畫一一是那麼有氣勢,字一一是那麼纖柔。我猜想,她可能身材偏髙,一般來說,高個子寫的字反而細小;我猜想,她可能是位寡言少語的人,因為她的畫往往表現的是人聲嘈雜的場麵,我還猜想……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的父親。彼得·納烏莫維奇如同故意加重疑團,回信說:“她中等身材,是個普通的女性。”

她提到自己的學生生活時,寫道:“我覺得,那是我最美好的時代。我的老師都非常好,我們師生之間——彼此完全信賴和互相理解。1973年,我在附中畢業之後,有人勸我不要上大學,而試試為刊物作畫。我聽從了,如今我確實認識到他們的建議很好。不僅上大學可以學習,向我父親、向同行、向自己的經驗也可以學習。結果表明,學習與工作是同一類事,因此,我全部自覺的生活都是從事這兩項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