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

發現這個開掛神器,薛銘川像著了魔一樣,隻要睡覺就抱著傻白不撒手。

待遇上升是好事,但看著薛銘川那架勢,蕭川十分怕這人做噩夢時不小心把傻白勒死。

所以每到晚上,他就緊張兮兮守著大床上的一人一貓,隻要發現薛銘川眼珠子開始瞎轉,立刻耳朵邊給人洗腦:\"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一個星期下來,蕭川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憑什麼他自己快變神經衰弱,薛銘川越來越容光煥發啊!

十二、

在薛銘川的身邊呆了兩周,蕭川覺得其實這樣過下去也不錯,他像隻把自己藏在殼裏的蝸牛,什麼都不願去想,直到,他在薛銘川的電話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季楊。

季楊打電話來,跟薛銘川要傻白。

自從蕭川昏迷後,季楊嚐試著用各種方法想讓蕭川醒來,半個月過去絲毫不見成效,他實在沒招,想到了傻白。

蕭川說不上聽到季楊聲音的那一刻自己是什麼心情,他隻知道,心髒好像被隻大手攥了一下,轉著圈的難受。

猶豫再三,他決定跟著薛銘川去醫院,去看看他自己,也去看看季楊。

薛銘川到病房時,季楊正在給蕭川擦身。

掀開被子的一個小角,潔白溫熱的毛巾像擦瓷器般擦過蕭川的全身,很慢,很細致,一遍又一遍。

季楊瘦了,不過兩周的時間,他瘦的比病床上的蕭川還要明顯,原本比誰都整潔的人現在憔悴的不象樣子,雙眼布滿血絲,滿臉的胡茬。

但他卻一直微笑著,就好像蕭川已經醒來,還和以前一樣的懶洋洋賴在被子裏,死活不願意起床。

季楊溫柔的講著,說他們一起走過的路爬過的山,說他們看過的電影,說他們最愛的小吃,說他們牽手去看的老樹……

直到薛銘川把傻白送到了季楊眼前,他才把手頭的毛巾放下。

簡單握了個手、道了個謝,季楊客氣一下準備送薛銘川出病房,不想這人竟然長腿一伸,穩穩當當坐下了。

伸手看了眼手表,薛銘川用手指推了推鏡框直視季楊:“傻白七點要吃晚飯,你還有兩個小時十七分鍾。”

十三、

冷冰冰盯著季楊,薛銘川雕像般在病床邊坐了兩個多小時。

到了七點,他從季楊手裏奪過傻白,轉身就走。

季楊本來一顆心全撲在蕭川身上,壓根不想和薛銘川寒暄,那冰冷的視線已經弄得他非常不爽,再看到這人掐著傻白的脖子目中無人的往外走,季楊忍了很久的臉色終於掛不住了。

就算他和蕭川已經分手了,傻白是他撿的,也是他和蕭川一起養的,不管從哪個方麵看都沒薛銘川什麼事,這人從哪整的那副主人姿態。

“薛先生,這麼長時間多謝你替小川照顧傻白,以後傻白交給我就可以了。”

上前幾步攔住男人,季楊嘴裏客套著,手上托著傻白的兩條腿就往懷裏摟。

薛銘川沒有鬆手,反而將視線轉向病床上的蕭川,冷冷問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季楊猶豫幾秒,朋友兩字反複繞到嘴邊咽回去又再飄上來:“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薛銘川挑眉,薄唇扯出抹微妙的笑:“我剛到的時候,有個女人領著孩子在這病房外扒著門邊母女倆一起捂嘴哭。”冷哼一聲,男人眼中的蔑視毫不掩飾:“你這朋友當的,真到位。”

蕭川遠遠看著交鋒的兩人,嘴角翹的老高,薛銘川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今個不知抽了什麼風,竟然有興趣來為難人,冷冷幾句就說得季楊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