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看過比列的手腳，慢條斯理站起來，“景威，你這天不亮，就給我來盛宴啊！”
“比列確實請你吃得起盛宴，泳褲都是國際大牌子。”
陳誠伸手想拍厲景威胳膊，看看自己的髒手套又放下，“別總那麼嚴肅嘛，放輕鬆！”
二人並肩往煤堆後麵走，陳誠回頭瞄一眼比列身上僅有的泳褲，“範思哲的？他還挺有情趣，深更半夜還去泡溫泉、遊泳。”
厲景威想起溫晴的描述，還有她近乎崩潰狀態下亮出來的傷痕，“挺饑渴是真的。”
陳誠看著厲景威嚴肅的側臉，“死者為大，別這麼腹黑！”
厲景威看到地上黑乎乎、無上無下的整條人腿止住腳步，皺皺眉，“繼續挖！”
陳誠蹲下，把那條還有褲子的人腿捧起來細研究，“是個瘸子，脛腓骨骨折多年。”
厲景威看向封鎖線外，“誰報的警？”
小六跑過來，“厲隊，筆錄在這！這的居民陳安富，說早晨起來取煤，挖到人腳就報案了。”
厲景威粗瞄幾眼筆錄，眉頭皺起，“他有鄰居失蹤？”
“嗯，不過，不在昨天小吳給周哥的資料之內。他失蹤的鄰居叫孫海，54歲，在火葬場打更，晚上不在家、白天不出門，在這住了七八年，因為腿瘸臉上又毀容，沒老婆孩子，不愛和外人來往，所以失蹤沒人報案。”
厲景威盯著陳誠和他手裏的腿，雙眸如獵食的肖鷹般，“腿瘸、臉上又毀容！怎麼發現他失蹤的？”
“陳安富說1號中午來敲門他不在，昨天下午來找他下棋還不在，兩天沒見他家煙囪冒煙，以前他白天都燒爐子，覺得太對勁兒。”
厲景威點頭，“給久圍打電話，去失蹤的孫海家看看。”
厲景威和陳安富簡單交流幾句，走到陳誠旁邊，他正對著兩條無腳腿、一隻無手胳膊和他自己畫的軀幹、頭顱愣神。
“從他骨頭的長度看，身高不超過175公分，四肢骨瘦應當是生活貧困或長年吃素的，肌肉鬆懈日常很少運動。哥們兒，沒有頭顱、軀幹看不到大腦、瞳孔、髒器，我隻能看出這些了，回去比對血樣DNA再說吧。”
厲景威轉頭看向陳安富，“看看，認識他身上的衣服嗎？”
陳安富隔在警戒線外，沒猶豫的點頭，“是，是孫海！他冬天一直穿著這身藍勞動布衣服。”
厲景威皺眉重複著，“孫海？是第三個人，還是……？陳誠走，去孫海家！”
……
推開孫海家的黑屋子，一室腐朽怪異的味道撲鼻而來，厲景威仔細看著眼前廚房的一什一物，周久圍穿過廚房直接進廳裏，“一個變態的老男人！”
厲景威細看熄火的爐子，確實早無溫度，掀開爐上的鍋蓋，滿鍋的白水煮肉骨頭，地麵掃得很幹淨，一點煤渣、爐灰都沒有……
陳誠略顯悠閑滿屋走一圈，“不是我的工作現場，我先出去。”
周久圍對著廳裏白灰牆上的照片，嘖嘖感歎，“果然心理變態了，女人從十幾拍到二十幾歲都是跟蹤拍的，得拿回去研究研究。”
陳誠看過比列的手腳，慢條斯理站起來，“景威，你這天不亮，就給我來盛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