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胃口。而六條卻在把自己交付給源氏後迅速被疏遠,最大的原因恐怕就是她愛的太深,過於熱切。和源氏那種情場高手談愛。更何況是先愛上,從把自己交付的那刻六條便是輸了。

六條目光一顫,輕歎一聲,回過頭看女兒,兼子長得和她相像,而且眉目間竟然有幾分前東宮的影子。“你年紀尚幼,沒想到心思這麼多。”

兼子抿嘴一笑,並不答話。

侍女們對全新的環境好奇不已,捧著齋宮用的妝盒銅鏡等物互相調笑打趣,倒也給靜謐的神宮添加了幾絲活氣。

六條因為舟車勞頓身體不適早早歇息,兼子便在女房的陪伴下稍稍逛一下這偌大的伊勢神宮。

伊勢神宮分皇大神宮和豐受大神宮,外宮的祭神是農神豐收大神,內宮祭祀著祖神天照大神。

現在已處於深秋,神殿裏並不溫暖,神燈在夜色中晦澀不明,一陣秋風吹來小小的火焰便左右搖曳。

一個女房手裏提著提燈為兼子照明前路,兼子的手藏於層疊的寬大袖子裏,隻露出扇子的一段。

五丈殿,貴禦倉,禦稻禦倉,直到正宮石階下的禦贄調舍。一路走過來從小沒有進行過什麼運動的兼子微微氣喘。

在後麵跟著伺候的女房見狀勸道“姬宮,要不先休息呢,風景明日再看也不遲。”

兼子抬頭望了一眼對麵宮殿屋頂上融入夜色中的瓦片,點了點頭。

伊勢神宮離大海較近,兼子晚間躺在寢台上隻覺得自己聽的見海浪拍石的聲音。睜開眼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著頭上徑直的床帳。

或許自己在伊勢裏比在京裏更加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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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並沒有祭祀需要兼子來主持,所以在一日的清修結束後,兼子在神宮裏散心,伊勢神宮很大,兼子到神樂殿在禦池邊和眾侍女說笑。

“自從到了伊勢,我的心情就比往常舒暢許多,尤其晚上聽著海浪的聲音。”兼子看著那一汪清澈無痕的禦池開口說道。

“‘伊勢渚清海潮退,摘海藻歟拾海貝。’伊勢海此等美景,哪怕隻是聽見它浪濤的聲響心情都難以自製呢。”女房中一個嬌俏的侍女說道。

“說的倒也是。”眾女房臉上帶笑。

伊勢齋宮絕不可見男子,所以兼子也隻能在一日複一日的清修中打發時日。終於到了一天京中傳來一個意料中又讓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桐壺院駕崩,藤壺皇後出家。

初聽消息時,兼子也和六條一樣驚訝半天。但是回過勁來之後,她對六條說“皇後倒是好手段。”

六條對女兒的話半天弄不懂意思,嗔怪道“你這孩子,這般大了卻沒半點思量。皇後出家可是大事,你剛剛說的是什麼胡話!”

兼子故作神秘,“母上想想,那位……”說罷手指朝西邊指指“皇後和那邊可是什麼關係,現在上皇駕崩,皇後也怕自己成為戚夫人吧。”

當年漢高祖劉邦寵戚夫人,甚至試圖廢掉劉盈的太子之位立戚夫人的兒子如意。可是太子請出六皓,高祖不得廢。漢高祖死後,那個戚夫人的下場……可是非常不好。砍掉四肢,挖掉雙眼,削去鼻子,熏聾雙耳,毒啞嗓子。一個天香國色的大美人最後變成可怖的人彘。

“上皇一去,東宮……”六條此時也迅速反應過來。弘徽殿太後的性格京裏的達官貴人都明白,那可不是是個仁厚的人!

桐壺院不僅僅是桐壺皇後和東宮的靠山,更是源氏公子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