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親王府邸的門前車流如織。往來不絕。八親王麵對突如其來的可能的榮耀有點惶恐,但是更多的是期待。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留。八親王這樣倒也是人之常情。
冷泉院裏,為了這樣的消息東宮乳母簡直驚嚇的差點臥病在床。風暴裏的當事人之一的東宮隻是抿緊了唇,不發一言。他臉色蒼白,坐在一旁服侍的采女剛想詢問,卻被他揮手打斷。
“孤無事。”東宮眼睛稍眯,黑色的眼瞳裏竟然是顯現出幾分戾氣。采女麵對麵若冰霜的東宮,胸腔裏的心髒猛烈的跳動,就在她要告罪時。隻聽見東宮“唰”的一聲站起來。
“叫人來,孤想蹴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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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日,天色異常。經常看見天空是如墨一樣的黑。
伊勢神宮裏,幾個女房通過妻戶的門縫望見外麵的天色。
“怕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呐。”中納言袖子掩了半邊臉,眼睛瞅著外麵的天空。還沒等孫廂裏的女房們討論沒有多久就聽到齋宮的拍手聲。
那是在喚女房過去。一向伺候慣了的中納言和小宰相整理一下衣服頭發就趕緊前往母屋伺候。
兼子坐在禦簾後,近日連續的壞天氣讓她變得疲憊不堪。她今天隨意的著了薄蘇方的五衣和青色團花小袿,緋色的絝在五衣下露出一角。
她靠在脅息上,長發也在衣服的刺繡花紋上蜿蜒出幾道曲線。禦簾外兩個影子影影綽綽的。
“把龍涎香給我點著,再把我那把琴取來吧。”兼子甚是疲倦的按了按太陽穴,兩個女房領命,中納言將龍涎香放進兼子平日裏愛用的鎏金雙鵲紋銀熏爐裏。小宰相已經取過十三弦箏恭謹的放在她麵前。
戴上玳瑁的義甲,兼子隨手在琴上彈了幾下,爪音還是有點不甚清晰。
鎏金雙鵲紋銀熏爐上煙霧飄渺,兼子抬頭笑問那兩個女房“這樣的天氣彈些什麼才應景呢。”
兩個下首位置的女房相互對望一眼,臉上露點為難。
“呼啦!!”狂風大起,猛風一下子灌進寢殿,渡殿上卷著的禦簾顫顫唞動,兼子麵前的禦簾被狂風一下子卷起來。
“呀!!!”中納言和小宰相嚇得尖叫。
兼子倒是鎮定,長發被吹開拂向身後。
“此時此景,非《破陣樂》不可。”
狂風中風雨的味道將室內的熏香味一掃而盡。
☆、7突變
這幾日天氣不佳,天空之上經常是烏雲翻滾,天氣不佳可是政事還是要議。這還沒人人都要去避物忌的地步。
紫宸殿,帳女王將禦高座上的帷屏拉開。殿前那兩株櫻橘枝椏上光禿禿,隻有春天才會才會有展現它們風姿的機會。
此次朝會,依舊是年老昏聵的太政大臣拖著令人厭煩的長長腔調將政務敘述了一遍,源氏原來的妻舅頭中將低下頭,掩飾住自己臉上將要快藏不住的厭惡。五年了,自從朱雀帝登基桐壺駕崩以來,弘徽殿太後一係變越加張狂,很多事甚至不經過主上的同意就執行下去。源氏還沒有被流放的時候,還能對東宮的保護人喊出“白虹貫日”這種影射源氏將要對今上不利,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更可惡的是主上竟然還不敲打這些膽大妄為的人。相當這裏頭中將覺得心中更加氣憤,隻得把目光其中在手中的玉象牙的笏板上。
太政大臣的嗓音一落,隻聽見高禦座裏朱雀帝溫潤的嗓音響起“那麼一切都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