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主上關心,如今身體已經好多了。”朱雀帝看著冷泉帝坐在禦座旁說道。
“上皇身體無恙,朕也安心許多了。”
朱雀帝唇邊勾起一抹笑,“多虧了主上關心。”
抬眼間,看見冷泉帝身後跟著一名小童。小童著夏色的童直衣。眉目間像極了記憶中的那張臉。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來。
“那是……”
冷泉帝見到朱雀帝的目光飄向了自己身後,他笑笑,“弘仁,見過上皇。”◢思◢兔◢網◢
“是。”小童怯怯應了一聲。走到禦座下首位置拜下。
“這是中宮所出之二皇子。這次上皇身體有恙,身為侄子,是該前來探望。”
弘仁稍稍抬起身,正好讓朱雀帝瞧清楚他的臉。他此刻心中緊張的手心都在發汗。他從未見過這位伯父。此刻也不敢貿然抬頭。
那名小童雖然滿臉稚氣,但是那眉毛眼睛嘴無疑和心目中的那人幾乎是一模一樣。
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忘記。恰好有些事情就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在心中似滾雪球越來越大。最後成了每日深夜自我痛苦的傷疤。
沒有那麼容易好的,絕對沒有那麼容易。朱雀帝自己很清楚。
現在當那名有著她血統的孩子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很明白這傷痕又深了幾許。
☆、57V
睡眠中,朱雀帝昏昏沉沉,身體似乎漂浮在空氣中,並不在寢台上。迷蒙中他似乎是回了過去。登基之初,為新上任的齋宮舉行櫛禮。大極殿中坐在禦座上的盛裝少女就那樣進入他的視野。那時候的她才隻有十三歲,正是青澀的年紀。那雙眼睛低垂著卻遮不住清澈的目光。
就是那時候,他起了把這個少女留在身邊的念頭吧。那時候手中的梳子真的他有些不舍戴上她的發上。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和這名少女緣分或許盡於此了。自到他退位為上皇,她卸任從伊勢歸來。他覺得或許他能讓自己的願望成真。但是最後還是被源氏用理由搪塞了過去。他從即位開始沒有權勢,退位之後更是如此。六條禦息所拒絕他想讓前任齋宮進宮的意願,還倒並不是讓他特別難受。
之後他聽著她被源氏送入大內,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女禦。又默默的聽著她懷上孩子接著產下大皇子。一切的一切他都是靜靜的聽著。隻是偶爾經受不住思念的折磨給她送去了暗藏詢問過往的和歌,那時候她送回一把折斷了的梳子,那把梳子他還記得,是當年大極殿他戴上她額發上的那把。
時光荏苒,記憶中那把梳子卻是那麼鮮明。
有些事情他覺得忘記不了,事實上也不能忘記。當麵貌和她相似的童子在他麵前時,再一次撕開內心裏的傷疤,血淋淋的呈現在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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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病情又加重了?”兼子放下手中的筆,對著跪坐在下首的女房話語的內容微微皺起了眉頭。
“是,聽說這幾天又加重了。”女房恭敬的回話道。後宮的女人並不是對前朝完全不管不問。
兼子將筆放在筆台上,垂下眼眸手整過身邊的衣擺。對於朱雀帝的印象她記得的是秋日菊宴上那張稍帶落寞的臉。十三四歲時候她和他第一次相遇,那時候她緊張的手心直冒汗,更別說抬起頭去看他了。
隱隱約約想起六條禦息所曾經說過的朱雀帝想讓自己進宮的事情。那時候若是真的成了。那麼現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