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坡原本性情之人,加之天縱奇才,興之所至,聲色雅趣,戲謔、頑劣至登峰造極。偏偏這陳季常的老婆柳氏是個出名的悍婦、妒婦,季常在她麵前畏首畏尾,不敢高言,於是,常常被東坡打趣。
一個月朗風清的圓月之夜,陳慥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邀請東坡到家裏小聚。“未曾有一法,不從因緣生,是故一切法,無不是空者”。東坡和陳慥,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就著這樣的話題談佛論道。開始還談笑風生,誰知虛無主義無孔不入,倆人講得灰頭土腦,毫無生氣。於是,陳慥就提議讓家裏的歌女前來歌舞助興。彩袖飄飄,婷婷婀娜,人世原本如此美好,倆人情緒好了許多。誰知,陳慥的妻子柳氏,性情暴躁凶妒,見不得丈夫流連歌舞聲色,聽到歌樂之聲便醋性大發,拿著木杖大喊大叫,用力捶打牆壁。這極不和諧的聲音響徹廳堂,陳慥尷尬至極,一臉喪氣,卻又無可奈何,東坡就在一首詩裏,開陳季常的玩笑:
龍丘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地心茫然。
東坡感歎道:龍丘居士甚可憐,和朋友談論佛法忘乎時間忘了睡眠。忽聽老婆一聲吼,手杖落地,心驚膽也寒。
說河東獅子,是因為柳氏老家是河東人。於此短短四句中,後人演繹出兩個成語,“季常之痛”和“河東獅吼”。直到今天,“河東獅吼”還常被世人掛在嘴邊,成為古今妒悍婦人的代名詞。一句玩笑似的調侃,使得老友千古留名,創造出這般有趣典故,也隻有東坡有如此手筆和魅力。
調侃歸調侃,兩人之間的深情厚誼是無法用文字來表述的。元豐四年(1081年),東坡為陳慥作散文《方山子傳》,為朋友銘刻千古美名。
黃州的東坡,像一塊具有非凡磁力的磁石。他“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兒”,所以他的朋友來自五湖四海,形形色色,甚至有幾位在當世堪稱“怪人”的奇人異士。
道潛就是其中一位。道潛字參寥,何姓,今浙江臨安市浮溪村人,其腹有錦繡,尤擅作詩。蘇軾和參寥彼此仰慕,肝膽相照,他們經常吟詠唱和,互相切磋,友誼甚篤。
蘇東坡這樣來評論道潛:
身寒而道富。辯於文而訥於口。外柔而中健武。與人無競,而好刺譏朋友之過。枯形灰心,而喜為感時玩物不能忘情之語。
寥寥數語,道潛的個人風格以及東坡對他欣賞、敬佩之情躍然紙上,這種佩服是有緣由的。
東坡在徐州做官時,參寥專程自餘杭前去拜訪。一日,賓朋同僚聚會,參寥獨處靜室躲了清靜。席上舞女輕歌曼舞,極盡聲色之樂。東坡當眾說:“今天參寥不留下點筆墨,令人不可不惱。”遂讓歌伎馬盼盼帶著紙筆去找參寥,索詩以助彈唱。從來不習慣拒絕的參寥,不假思索,口占一絕:
東坡原本性情之人,加之天縱奇才,興之所至,聲色雅趣,戲謔、頑劣至登峰造極。偏偏這陳季常的老婆柳氏是個出名的悍婦、妒婦,季常在她麵前畏首畏尾,不敢高言,於是,常常被東坡打趣。
一個月朗風清的圓月之夜,陳慥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邀請東坡到家裏小聚。“未曾有一法,不從因緣生,是故一切法,無不是空者”。東坡和陳慥,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就著這樣的話題談佛論道。開始還談笑風生,誰知虛無主義無孔不入,倆人講得灰頭土腦,毫無生氣。於是,陳慥就提議讓家裏的歌女前來歌舞助興。彩袖飄飄,婷婷婀娜,人世原本如此美好,倆人情緒好了許多。誰知,陳慥的妻子柳氏,性情暴躁凶妒,見不得丈夫流連歌舞聲色,聽到歌樂之聲便醋性大發,拿著木杖大喊大叫,用力捶打牆壁。這極不和諧的聲音響徹廳堂,陳慥尷尬至極,一臉喪氣,卻又無可奈何,東坡就在一首詩裏,開陳季常的玩笑:
龍丘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地心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