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璟琛坐姿溫雅,神情高貴冷漠,對身旁說他‘憐香惜玉’的恭維充耳不聞。
直到妹妹離開,顧城含笑向他打趣,“很喜歡剛才那個服務員?”
深邃的眸霎時清然,他回視過去,淡淡的,“有些眼熟。”
“好巧。”顧城看的是手中玻璃杯裏晃蕩的酒液,“我也覺得她有些眼熟。”
就在將才,他還想起來了。
安昕,一個和葉璟琛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女人。
對不起還是你的口頭禪?
……葉先生,你好。我叫安昕,安寧的安,昕旦的昕……
酒意作祟,他忽然想起他們初次見麵時的情景。
她的笑容幹淨美好,沁甜的話音令他心情愉悅,不覺就開起了玩笑,說,我們即將結婚,你叫我,嗯……葉先生?
二十一歲的安昕苦惱的垂下頭,擰著兩條淡淡的眉向他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樣叫你不對。
不是不對,那隻是他的玩笑話,她卻當了真。
葉璟琛悶聲笑了起來,莫名的自得其樂又將他拉回現實。
視線裏仍舊是被煙霧暈染不清的昏花畫麵,每張臉孔都是他不想見到的,不禁,生出一絲厭煩。
秦深呢?他帶走她消失了整整兩年,為什麼會放任她在這種地方……工作?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越來越濃,攪得他心神不寧。
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錯過,可若真的要計較,葉璟琛想,興許在這個世上,他是虧欠了安昕的。
推開旁邊那個誰遞來的酒,他拿起西裝外套起身,對眾人道,“你們繼續。”
無雙的俊龐上有點到為止的笑意,眼底冷如不會消融的寒冰。
無人攔他,更無人會蠢到過問葉璟琛的決定。
隻有顧城,邪氣流轉的眸裏透出陰謀的蓄意,“回家陪老婆?”他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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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璟琛丟下一句,“還沒娶。”
沒娶的就不算,即便娶了,他仍是本市最有魅力,最受女性們青睞的名門貴公子。
沒娶,就代表著變數。
……
沒有廢太大的力氣,走出包廂,葉璟琛就在前台那處找到了安昕。
她正被一個喝到半醉的客人糾纏。
發福的中年男人,贅肉橫生的臉上漾著獸xing大發的糜紅色,他拉著安昕的手不放,不停問,“要多少錢?別不好意思,你開一個價,開一個價。”
“對不起,我、我不出台的,我隻是這裏的服務員……”安昕像隻受驚的兔子,紅著眼睛四處尋救。
前台站著三個女人,外加一個vip主管,誰也不說話,抱手冷眼旁觀。
在夜總會裏,服務員與妓丨女之間不過隔了一層紗,此類事情早就司空見慣,有什麼呢?閉上眼,一夜過後就是大把鈔票,不比端盤子有能耐?
安昕和那客人拉拉扯扯,意外的望見站在遠處的葉璟琛,她怔了怔,窘迫的別過臉,似乎很不願意讓他見到自己這副模樣。
“這位先生,請放手,我不出台,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葉璟琛則抬手看表,重遇不到一個小時,這三個字聽她說多少遍了?
還是她的口頭禪嗎?
他蹙眉。
葉璟琛是個‘機會’
“安昕……你怎麼又給我闖禍了?”
經理剛被顧染訓得灰頭土臉,出來轉個彎又看見她被人纏上,暗自叫了聲苦,堆出笑臉上前解圍。
“陳老板,這新來的不懂事,我給您找……”
一把拂開經理,陳老板酒氣熏天湊近安昕,“你叫安心?難怪,看到你我就特別安心!哈哈哈哈……”
有錢人也分三六九等,看著那個老男人抓著她不放,另一隻手堂而皇之的摟過她的背,順勢往下滑去,她無力反抗,全如待宰的羊落進狼窟,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竟還敢來這種地方工作?
葉璟琛臉色沉了沉,幾步走過去將安昕輕巧的隔開在身後,捏住陳老板的手,“我想你認錯人了。”
經理正焦頭爛額,看清楚來解圍的人是哪個,登時眼睛一亮,“葉先生!不好意思啊,發生了一點小誤會,讓您見笑了。”
他並非大善人,隻覺得安昕聽話,長得也好,就這麼推給陳老板實在有些可惜,她才上班不到一個月,已經有不少金主向他打聽,私心裏,經理是想找個絕佳的機會把安昕當人情送出去。
顯然,葉璟琛非常符合他心目中的那個‘機會’。
陳老板見到來人,酒也醒了幾分,鬆開爪子附和道,“是誤會,誤會!”
c城有哪個不認識葉璟琛?
他點頭哈腰,如同孫子見到了祖宗,對安昕,連看都不再多看半眼。
經理趁熱打鐵,“您就要回去了嗎?安昕,替我送葉先生。”
葉璟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