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炫頂級vip包廂的攝頭隻是做做樣子,但他透過大廳的監控,欣賞了一出看似老套的戲碼。

他預言,這出戲的結局一定出人意料,精彩絕倫。

安昕上車後不忘瞪他一眼,“小悅睡了嗎?”

雷少傾混不在意,細致彙報道,“公主殿下洗過澡,喝了一杯牛奶,11點進ru夢鄉。”

安昕滿意頷首,那是她的牽掛。

“剛才為什麼不讓他送你進去?”小巷盡頭的某間平房裏,早已準備好所有,雷少傾保證,那裏麵每樣擺設都足矣讓葉璟琛為之愧疚。

隻要,他還有心。

“不急。”一手屈放在車窗邊緣,支著側臉,安昕眸中滲出困意,慵懶道,“今天讓他在‘夜炫’見到我已經足夠,這個男人沒有那麼多同情心,假若我邀請他進去喝一杯粗茶,興許他會當場開一張支票給我。”

那麼接下來的戲還怎麼演呢?

她要的又不是錢。

“然後呢?你保證他還會現身來找你?”雷少傾興致勃勃。

安昕衝他笑,甜美的容顏中藏著致命的毒,“他會的。他以為,我愛他。”

“那麼你愛他嗎?”

“曾經,也許。”

重要嗎?她已經不會愛了。

不愛,就無人可以再傷她。現在的安昕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再不給雷少傾多問的機會,她淡語,“回家吧,我有些困了。”

“遵命,我的女王。”

……

初見,三月的暖春。她步入姹紫嫣紅的花園,一眼就望見比陽光還明媚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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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休閑,白色的心領毛衣看上去質感溫和,輪廓分明的側臉勾著淺淺的微笑,眉眼深邃無邊。

那時的安昕是竊喜的,她想,他沒有看上去那樣冷漠,且是比雜誌裏的模樣更加俊朗好看。

瞧,深陷在穀底的絕望女人總是容易被表象所迷惑。

後來安昕又想,或許那時隨便一個人說要娶她,對她來說都是一場救贖。

隻是葉璟琛來得剛剛好。

愛和恨比肩前行

安昕在接連不斷的叩門聲中不情願的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的眉頭都快打結了,隻因做了一個不太美好的夢。

是‘愛過’,她固執的給自己糾正,然後抱著蓬鬆的枕頭翻身,看向臥室緊閉的房門。

門外,劉克維持著他的涵養,極有規律的敲著門,勢必要敲到她完全清醒為止。

“和小悅無關就不要吵我。”拖著慵懶的嗓音,她不耐。

劉克是雷家的管家,八代忠仆,文武雙全,隻不知什麼時候淪落到伺候外姓人的地步。

對此,劉克秉承良好的職業素養,“悅小姐不願一個人吃早餐,她說要和您一起。”

沒等他說完,安昕翻坐起來,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腫著一雙沒有睡夠的眼,“秦悅……”

……

雷家奢靡成風的歐式城堡的餐廳內。

安昕穿著睡袍出現,將滿十七歲的秦悅小姐登時綻出舒心的笑容,不動聲色的把麵前其中一杯牛奶推給她,“今天五號,是單日。”

這是安昕和雷少傾之間的約定。

單日由她陪秦悅吃早餐,雙日則是雷公子。

秦悅有輕微厭食症,是精神抑鬱引發的心理障礙性疾病,目前正在恢複中,她有足夠的理由折磨這個世上唯一關心自己的兩個人。

安昕在她旁邊坐下,拿過牛奶就灌,她實在討厭這個味道,甚至一度憎恨發明喝牛奶的人。

可是為了秦悅,一切都成了理所當然。

看到她連氣都不喘就將牛奶喝完,秦悅感到沒趣,拿起自己的喝下一半,她停下來,老成的詢問道,“聽說你昨天晚上和他見麵了,如何?他對你還有所留戀嗎?”

安昕挑眉,“不止留戀,還有英雄救美。”

秦悅嗤之以鼻,“真俗!”

“嗯。”安昕認同點頭,她優雅的擺弄刀叉,享受可口的早餐,補充,“但很奏效。”

“我搞不懂,到底你是想要破壞他的婚禮才重新接近他,還是不想讓他娶霍婧兮?”

“這兩個說法有區別嗎?”

“有。”秦悅條理清晰的分析道,“前者是愛,後者是恨。”

停下手中的動作,安昕正色看住她,那是一張五官極美的臉,雖然還未完全成熟,年齡卻不能阻擋與之不相符合的動人。

秦悅無疑是敏[gǎn]的,而安昕也從未將她當孩子看待。

“你認為前者好,還是後者好?”

秦悅皺眉,“他不是個可以讓人愛的好對象。”

安昕很認同這一點,所以就隻剩下了恨。之餘葉璟琛,她應該還沒到愛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