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你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導演呢。”
“哪裏,我隻是在一邊不懂裝懂,瞎嚷嚷。”大胡子回頭看了一眼。
為了讓大胡子放心,我提議就在對麵的石庫門房子改裝的一家咖啡館找個地方坐下來。這樣,透過落地的玻璃窗,從裏麵隨時可以看見外麵攝製組的活動。大胡子立刻同意了。
我們揀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各自要了一杯咖啡。
“你知不知道,明年哪個歌星會紅起來?”大胡子撕開裝糖的小紙袋,倒進杯子裏,然後又用勺子往裏麵加了一些煉乳。
“這我怎麼清楚,”我喝了一口咖啡,對大胡子問我這個問題感到很奇怪。“你知道,我對流行歌壇是兩眼一抹黑。”
“是羅拉。”他出神地盯著窗外還在忙碌的攝製組說。我馬上反應過來,他說的這個羅拉就是正在拍MTV的那個姑娘。而且,他的這種眼神,模模糊糊地使我想起了很多很多東西。
“我們公司已經和她簽了約。明年肯定讓她紅起來。她的形象和氣質都很古典。我們準備讓她翻唱金嗓子周璿的歌。打榜歌就是周旋的那首《夜上海》。你知道,現在大家都喜歡上海,而且,特別迷二三十年代的舊上海,有一種紙醉金迷的,奢華的感覺。我們也算投其所好。”
我沒說話。我想起了方湄。我忽然覺得,八十年代也已經過去了。
“高前怎麼樣?”看我不怎麼說話,大胡子以為我對他說的這些沒什麼興趣,就換了個話題。
“還好,在上海的廣播電台當股票節目的主持人,我也是最近才和他聯係上。”其實,我希望大胡子繼續談他的工作設想,因為我已經明白,我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名叫羅拉的姑娘很麵熟了,她很像方湄。不是長得像,而是身上的某種氣質像。我忍不住扭過頭看了她幾眼。
“羅拉很年輕,剛大學畢業,很有才華。很像當初的方湄,有股衝勁,我有預感,她一定會紅。”大胡子自言自語地說。
我沒有吭聲。
可能是覺得自己有些失言,大胡子趕緊假裝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喉嚨。“這次我不想見高前,一是覺得太倉促,二是怕他知道佳佳的消息後會接受不了。”
“佳佳?周佳音怎麼了?”我感到他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是說,你知道了嗎?”
“什麼我知道了?”我越發好奇起來。
“佳佳發瘋了。”
“她發瘋了?什麼時候?”我終於明白大胡子要對我說什麼了。
“是,她一直酗酒。很厲害,有時候甚至醉得連演出都耽誤了。後來,精神不知怎麼就錯亂了。一個美國的朋友告訴我的,就上個月。”
“為什麼?”
“不知道。”
“為什麼不早點對我說呢?”
“有用嗎?”大胡子用勺子在咖啡杯裏攪動著,不鏽鋼小勺碰到厚厚的陶瓷杯,輕輕地響著。
和大胡子分手後,本來我應該再回社裏處理一件事的。實際上,我就是以這個理由為借口拒絕了和大胡子一起吃中飯的邀請的。我直接回到了家裏。我給社裏打了個電話,請了個假。其實我也知道這樣做沒什麼用。甚至沒什麼意思。可我就想一個人清靜一會兒。
“剛才看你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導演呢。”
“哪裏,我隻是在一邊不懂裝懂,瞎嚷嚷。”大胡子回頭看了一眼。
為了讓大胡子放心,我提議就在對麵的石庫門房子改裝的一家咖啡館找個地方坐下來。這樣,透過落地的玻璃窗,從裏麵隨時可以看見外麵攝製組的活動。大胡子立刻同意了。
我們揀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各自要了一杯咖啡。
“你知不知道,明年哪個歌星會紅起來?”大胡子撕開裝糖的小紙袋,倒進杯子裏,然後又用勺子往裏麵加了一些煉乳。
“這我怎麼清楚,”我喝了一口咖啡,對大胡子問我這個問題感到很奇怪。“你知道,我對流行歌壇是兩眼一抹黑。”
“是羅拉。”他出神地盯著窗外還在忙碌的攝製組說。我馬上反應過來,他說的這個羅拉就是正在拍MTV的那個姑娘。而且,他的這種眼神,模模糊糊地使我想起了很多很多東西。
“我們公司已經和她簽了約。明年肯定讓她紅起來。她的形象和氣質都很古典。我們準備讓她翻唱金嗓子周璿的歌。打榜歌就是周旋的那首《夜上海》。你知道,現在大家都喜歡上海,而且,特別迷二三十年代的舊上海,有一種紙醉金迷的,奢華的感覺。我們也算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