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好像我們的雜誌很有價值似的。其實,這是瞎扯。當然老劉也知道,他這是自欺欺人。之所以還有這麼多人在看我們的雜誌,隻是因為很多圖書館長期以來訂閱我們的雜誌,形成了習慣,每年看到郵局的征訂啟事,憑慣性打個鉤而已。不過,我們的確也在上海這些年來突然出現的一批小白領中間站住了腳。不謙虛地說,這和我所主持的《天下遊》和《美食上海》欄目是有一定關係的。這從我收到的電子郵件的數量就可以窺見一斑。不過,公正地說,這也與老劉親自主筆的《精神》專欄不無關係,老劉在這個專欄裏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哲學特長,不過,他已經不再談什麼海德格爾,而是大談人的理想和最新介紹到的中國的歐美的思想大師的發人深省的言論,如哈貝馬斯,德裏達,羅爾斯,乃至最新的美國實用主義大師羅蒂等人的東西。本來老劉隻是想多賺一份稿費,以補貼家用,不料無心插柳反成陰,成了很多讀者的愛物。但老劉這個人可愛就可愛在這個地方,他並沒有因此就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或者把自己看成是一個救世主。
“也就是一個欄目,滿足讀者而已。談不上什麼深入研究。”他謙虛地對我們說,“說穿了,和你們弄的那些美食呀,美體呀什麼的欄目一樣,就是一道菜而已。”
我想了想,老劉這話說得還是很實在的。我做的那些事也真的和他沒什麼區別。不同的是,他抄的是老外的思想,我抄的是菜譜。自從主持這個欄目以來,我的廚藝已日漸提高。因為每次在雜誌上介紹一道菜之前,我都會提前在家裏先炒一遍。這樣我在介紹這道菜時,就不會那麼幹巴巴的。
有個女讀者曾來信說,她很羨慕我的工作,不是介紹吃的,就是介紹玩的地方,所以她想,我一定是個快樂的人。其實,我既談不上快樂,也談不上痛苦。我基本上不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像老劉一樣,這隻是我的工作而已。現在想想,我既不是廚師也不是導遊,現在卻在幹著這兩件事,也很荒謬。但我卻從來沒有產生過高前那樣的感覺。也挺怪的。
難道是我變了?
“喏,就這樣,每次都是我把所有的人都送回家後,一個人在高架上兜風。”高前自言自語地對我說。我坐在他旁邊。看樣子,高前喝了不少酒,似乎車裏到處都是酒氣。高架道路兩邊的高樓大廈燈火通明,像一根根五顏六色的熒光棒一樣放射著迷人的光芒,朝我們身後滑去。在高架道路的前方,有一輪模糊的月亮,道路下方是燈火璀璨的街道。我們像是在一個發光的森林中穿行。又像一條魚一樣,漂浮在半空。
我本來已經不想再出來,當時我已經上了床,開始拿著遙控器對著電視機的屏幕不停地換頻道,按照老習慣,我再過幾分鍾即可入睡。可當高前告訴我,他就在我的樓下的時候,我隻好穿上衣服下了樓。
這麼一說,好像我們的雜誌很有價值似的。其實,這是瞎扯。當然老劉也知道,他這是自欺欺人。之所以還有這麼多人在看我們的雜誌,隻是因為很多圖書館長期以來訂閱我們的雜誌,形成了習慣,每年看到郵局的征訂啟事,憑慣性打個鉤而已。不過,我們的確也在上海這些年來突然出現的一批小白領中間站住了腳。不謙虛地說,這和我所主持的《天下遊》和《美食上海》欄目是有一定關係的。這從我收到的電子郵件的數量就可以窺見一斑。不過,公正地說,這也與老劉親自主筆的《精神》專欄不無關係,老劉在這個專欄裏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哲學特長,不過,他已經不再談什麼海德格爾,而是大談人的理想和最新介紹到的中國的歐美的思想大師的發人深省的言論,如哈貝馬斯,德裏達,羅爾斯,乃至最新的美國實用主義大師羅蒂等人的東西。本來老劉隻是想多賺一份稿費,以補貼家用,不料無心插柳反成陰,成了很多讀者的愛物。但老劉這個人可愛就可愛在這個地方,他並沒有因此就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或者把自己看成是一個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