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細細研究。

至此後,我又適應了在夏侯捷身邊的生活。

夏侯捷的生活極有規律。他每天起得很早,先在營帳外練練武功,然後簡單地吃個早飯,上午多是操練軍隊,或是和眾將領在中軍帳議事,結束的早就在營內四處巡看。中午回來吃個午飯,偶爾睡個午覺,多數時候不睡。下午有時先練練武功,然後或到中軍帳中,或外出巡看,或在營內巡看。他還經常回交陽城中,一般都是早上走,晚上趕回。每當要回交陽城,他都會提前告訴我,以便讓我通知夥房少做一頓他的午飯。晚上,他多數是在自己帳內給朝庭寫奏表,處理與軍務有關的文件,或是讀書。

夏侯捷的確是個自律和勤勉的人。我得知一些軍官,尤其是那些將軍以上的人,在交陽城中都有驛館。驛館裏好吃、好住、還有好看的女奴侍候,那是朝庭給他們的福利。但夏侯捷極少住在交陽城中,一旦入住,必因公務。要麼是接待朝中官員,要麼是查看一下接收軍糧的事務等。

我每天也起得很早,先於夏侯捷起床,領好水,備他洗漱。他洗完了我用他洗過的水洗,那有什麼,中午他再用還不是我用過的。他練武功時,我去領早飯。他吃完飯,我幫他穿好鎧甲,送出門,然後去還碗。還碗回來我也練會兒功,然後出營去洗衣服。營地北麵不遠的山下有一條河流,這條河是黃水河的一個支汊,在不遠處河水就會彙入黃水河中。營中的人管它叫小北河。浣洗房的人也在那兒洗衣服。洗完衣服曬在河邊,我要麼坐河邊看看書,要麼和浣洗房的人聊天,要麼在周圍遊遊蕩蕩,要麼練練功。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去領午飯。吃過午飯,如果夏侯捷呆在營帳中我就陪著,給他備水、擦汗、趕蚊子什麼的。下午大塊的時間就是我自己的了,我要麼在帳內看書,在帳外練功,要麼四處遊蕩,有時回馬房和“老疤子”他們聊天。晚上我先洗漱一下,然後去領晚飯。等夏侯捷回來吃完飯,我基本上呆在帳中。夏侯捷有事出去我就看書,或是縫縫補補;夏侯捷在帳內我就給他打打下手,研研墨,整整東西。有時,兩個人都在那裏看書。

現在,營寨中幾乎都知道有我這麼一號人了,“小疤子”的名氣大得很。也有人偷偷地誹議夏侯捷的審美標準。有時我想,有夏侯捷罩著,是不是不弄這些疤了,讓他們看看夏侯捷的慧眼識美人。但想到這事知悉麵太大,萬一朝庭知道了,把我要回去,當成小白鼠做試驗,夏侯捷也罩不住的。

有一天晚上,我們兩個都在看書,夏侯捷忽然問我:“你臉上的傷痂怎麼總不見掉?有時舊疤好象又變了新疤?”

我回答說:“我就這膚質,小時候受個傷,反反複複不見好。”

那天晚上,我先睡了,迷迷糊糊中,我察覺夏侯捷解開了我的衣服。

我們在一起,他從未侵犯過我。

我意識到,他定是察覺了什麼。

我的身體光滑潔淨,膚質美白,那些“小時候受的傷”,“反反複複不見好”的傷,連個影兒都沒有。

我能感覺到夏侯捷的呼吸變得粗重,但他輕輕係攏我的衣服,什麼也沒有做。

這件事以後他再沒提過。

我現在覺得有點看不透夏侯捷,他把我弄到他的帳中目的似乎並不簡單。他是不是知道我是左緗月?如果知道,他把我弄來做什麼。既然不侵犯我的身體,我還有什麼價值?難道他知道了兵書的事兒?他是李延明的人,他們是不是對兵書有企圖?

我一直在琢磨兵書的事兒,總覺得事情有點不保險。玫陽公主曾說過,左龍棠尚未回府,左府已處在趙王和李延明的監視中。當時在獄中那種情況下,左龍棠與我見麵,趙王與李延明不知道是不大可能的。但他們如果偷聽了我們談話的內容,一定已經知道了左龍棠兵書的事兒,也應該知道兵書在哪兒,他們可能早已派人把兵書取走了。那麼我就毫無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