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1 / 2)

彤,“我已經通知了齊家的人,等他們過來,或許就能知道原因。不過,這是別人的私事,我們不好細究,若是齊家讓葉小姐繼續給他診治,你就看看,若是他們有自己的大夫,你不妨隻給些建議。”

正按著脈博在數齊彬心跳的葉青彤驀然抬起頭來,“許四少這是暗示我不要多管閑事?可我是大夫——”

“好,好——”許有臻抬手阻止她再說下去,“我知道你是大夫,以治病救人為天職,可是葉小姐,你不能替病人或者他的家屬決定,倘若他們不要你醫治,你不能強人所難。”

“給不給齊彬看病,由誰給他看,外人說的都不能算數。”

因為著急,葉青彤臉上泛起一層暗紅,聲音也不禁提高了幾分,“先前我還當他隻是有些症狀,如今看來,隻怕他已經病的不輕,國內對這種病尚沒有好的辦法,倘若他們把齊二少當了精神病去治,豈不是活活要將他逼瘋?你也說,他先前不是這樣的,可他換了個人,他家裏頭都不知道,這樣的家人,根本就是失職。”

葉青彤一向理智冷靜,鮮少有這樣著急上火的時候,許有臻不悅,“你嚷什麼,當心別人聽不見!你剛才也說他精神出了問題,當精神病治難道不對?再說他家裏人還沒有來,怎麼決定還不知道,你何必這般激動?”

葉青彤一呆,是啊,她為什麼反應這樣激烈?

難道,就因為齊彬那一天的傾訴,她覺得他為情所傷,所以自己也連帶著有了幾分責任?

她搖了搖頭,“分裂型情感性障礙是心理原因引起的疾病,屬於精神病的一種,但不能簡單地劃分到精神病裏。躁狂型抑鬱症,主要引發原因還是負麵的情緒,發生重大的生活事件導致,這種疾病,是可以完全治愈的,但如果治療錯了方向,發展到後期,會有自殺的念頭,甚至真的會去嚐試,朋友一場,我不希望齊二少他被誤診。”

許有臻諷刺她,“看不出來,葉小姐你這麼古道熱腸。”

他也不是不關心齊彬,但不知怎麼的,看到葉青彤如此擔憂,心裏就很不痛快。

葉青彤恢複了她往日的冷靜,“做為醫者,有一顆仁心,方能為醫。如四少所說,我們在這兒爭執毫無意義,還是等他的家人來吧。”

來的人是齊彬的大哥齊文,他沒有齊彬的鋒芒,雖然也是相貌堂堂,但因為天生一張圓圓笑臉,三十來歲的人,倒看著如同彌勒佛一般的和善。

許有臻冷眼瞧著,齊彬這個大哥,單從外表來看,就有扮豬吃老虎的潛質,經商的人,有他這樣的外表,準能和氣生財。

聽說齊文的經商能力也是一等一的,他有些奇怪,齊榕楠為何沒有選他當齊家家業的繼承人,難道隻因為嫡庶之分?

齊文先是再三感謝許有臻他們及時救治弟弟,而後,又為難地說:“本來,事關家事,我也不想提起,不過,你們都是阿彬的朋友,我也不瞞你們,阿彬他這半年來,常常都要喝酒來麻醉自己,好像還在吃什麼鎮痛安神的藥物。這一次,要不是你們發現及時,真不知道會摟出什麼婁子。”

他歎口氣,“我們家在太原,也頗有些產業,這邊就是我在負責,要不然,也不能趕過來這樣快。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給他請個大夫瞧瞧。這一次,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言下之意,婉拒了葉青彤再繼續給齊彬看病。

葉青彤覺得有些不對,但她不知道如何阻止齊文帶走齊彬,畢竟,做為大夫,是無權幹涉病人選擇在哪裏治療的。

正當齊文示意他帶來的人將二少爺帶回家時,許有臻突然開口問道:“齊世伯許久未見,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麼?我想登門拜訪。”

齊文聽他的口氣,仿佛和自己的父親頗有交情,雖不知許有臻身份,但他也知道能住進自家萬象飯店五樓的人,身份都非同一般,就笑嗬嗬地回答,“家父近日身子欠佳,已經不大理世事,府裏頭和生意上的事情,多交與我們兄弟。”

他憂心忡忡,“如今,阿彬也病了,我和阿濟少不得要多分擔些,黃少爺你若是想探望他,隻怕得去金陵,他在那邊的老宅住著。”

他卻不知,許有臻恰好正從金陵過來,並且知道齊榕楠不在金陵。

“噢,那就算了,改日有機會我去金陵,再去拜訪伯父。”許有臻抬手攔住了齊文再次想帶走齊彬的舉動,“齊二少已經成年,方才我聽葉小姐的意思,他這病是間歇性發作,沒事的時候,就和好人一樣,要不,還是等他醒了問問他的意見?”

齊文有些尷尬,也有些不快,“黃少爺,阿彬是我齊家的人,豈有讓他留在這裏,讓你們照顧的道理?還是讓我先帶他回去,等他醒了,我自然會問他的意思。”

金玉顏不明就裏,卻也知道許有臻不想齊文帶走齊彬,就笑嘻嘻地說:“不麻煩不麻煩,我們都是阿彬的好朋友,照顧他也是合情合理,再說了,我表姐就是大夫,讓他在這兒,豈不比你回去現找大夫來得方便嗎?表姐也說了,他現在需要好好休息,等明天一早醒來,正好問問他的意見。”

葉青彤索性以大夫告誡家屬的口氣,對齊文笑道:“可不是,我是大夫,照顧病人比你們都有經驗,與其讓二少爺來回折騰,不如就讓他留在此地,對他的病情也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