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2)

物再控製,這一憤怒,情緒就被放大。他怒吼著舉起拳頭衝了過去,朝他大哥的身上砸下,一陣劈裏啪啦打下來,齊文疼得呲牙裂嘴,不住求饒。

隻是此時的齊彬已經聽不進去,他的腦子裏隻想著如何才能發泄心中的憤怒,仍然舉拳落下,“我讓你搶我的東西,讓你搶我的東西,我打死你——”

仿佛把齊文當成了他的假想敵一般,重拳出擊。

委曲求全的求饒沒有換來齊彬的住手,反而越發變本加厲,打的更凶。

齊文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濃,他用力推開齊彬,“明明是你搶我的東西,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是要得最好的,什麼都是你的,我有什麼,我有什麼?我是你哥,可什麼都要讓著你,什麼都是你拿頭一份……”

他的聲音雖大,無奈力氣比起年輕的弟弟來,總是稍遜對方一籌,這反擊不過是迎來了齊彬更厲害的還擊。

突然間,他的腳上踢倒了一個硬硬的東西,趁著齊彬不注意,他撿起來,朝著齊彬的後腦就是重重一擊。

被這一砸,齊彬措手不及,大腦有瞬間暈眩的感覺,他用手一摸,感覺有潮熱的溼潤在自己後腦湧出。

流血了!他被砸流血了!

“你等著,你等著,我要把這證據交給四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他捂著頭,撿起地上被自己踩著的黑皮本子,踉踉蹌蹌往門口走去。

見到齊彬被自已打傷,齊文心裏也是一跳,可聽到齊彬說的話,想到自已的秘密可能敗露,他的理智被怨毒完全占據。

他大叫一聲:“齊彬,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他的眼中再也沒有絲毫猶豫,拿起那硬硬的東西,再度朝齊彬的頭上砸去。

本就頭暈目眩的齊彬壓根沒想到一向疼愛他的大哥會下此狠手,猝不及防,被這一砸,隻來得及回身拉住齊文的胳膊,叫道:“大哥——”就昏倒在地。

那一聲呼喊,似乎喚回了齊文的良心,本來舉得高高的手無力垂下,他看著倒在地上的齊彬,感覺到他的血正朝自己蜿蜒湧來,感覺到他的生命消逝……

“大夫,大夫,大夫在哪裏,快來救我弟弟,快來呀——”他抱起了齊彬,大吼著衝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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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許有臻那邊,借著陳少爺挑釁之事,開始逼問。

你陳胖子不是說從政二十年,身家清白嗎,那為何你的公子會狗急跳牆,找人刺殺於我?

警察局長陳胖子百口莫辨,雖然他很想說,之前他有派人刺殺過,但這一次,真的是好冤枉。隻怪自己有一個豬腦子的兒子,平日裏養的驕橫跋扈,分不清東南西北,到了這樣關鍵的時候,狠狠拖了一把自己的後腿。

那一夜,他和馬局長是籌劃著要給許有臻找點事,好令自己幾個盡早脫身,但想著非常時期,一靜不如一動,靜觀其變為好,計劃的後著還沒來得及實施。

也正是那晚他們幾個被放出參加嚴百川家的晚宴,令本來鐵板一塊的局麵出現了鬆動。關在大牢裏的那些人認為,若不是他們在背後供出了什麼,怎麼會得此禮遇?

這一來,有人就覺得反正你們都說了,不如我也說,早說還能得些好處,一個二個的為了保命吐了口風。

也有人通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覺得許有臻這回像是來真的,剛好借此機會洗白自己,翻翻撿撿供上了這些年留下的證據……

總之,如同堤壩有了缺口之後,就越擴越大,到了最後,陳胖子、馬局長想瞞也瞞不住……從撕開一個口子到拉開黑幕,許有臻不僅找到了被他們多年來虧空的稅銀,借著這些個蛀蟲,牽扯出一串串大小官員,還挖出了背後的大鱷——財政廳長。

新政伊始的南地政府從上到下一陣大清洗。功勞最大的許有臻提升為陸軍軍學司司長,轄教育、步隊、馬隊、炮隊、工程隊、輜重隊、要塞炮隊及陸軍編譯局。

山西督軍嚴百川的位置越發坐穩,這一次找蛀蟲,挖出的一半銀錢充實國庫,一半做了山西的軍餉,晉軍因此越發人強馬壯,聲勢一時無兩。

而軍火運輸之事,在太原商賈們的競爭下,分為了三股,其中一股給了齊家,並指明要齊彬負責。

聽聞這個消息,齊文卻告訴他們,齊彬已經神智不清,根本無法接手此事,齊家現在由他掌控全局。

葉青彤臉上變色,吃驚道:“怎麼會神智不清?我三天前才見過他,他還有說有笑,問我幾時會返回金陵。”

許有臻點點頭,“齊家大少爺是這麼說的,說他誰也不認得,齊文去看他,他又吼又叫的,像個瘋子。”

“不,我不相信,齊二少的病不至於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許有臻搖了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說是前幾天下暴雨,齊二少不知怎麼就發了狂,結果摔下樓梯撞到了後腦勺,當時醫院停電,要不是齊大少爺趕過去正好碰見,隻怕命都保不住。”

葉青彤在房間走了幾步,臉上露出一抹堅毅,“不管怎麼樣,我得去看看,我必須把他救回來,我答應過要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