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或者挾天子以諸侯?
這三個方案,都能達到雲伯父所說,由許有臻自己控製軍隊,保國護家,昨天許有臻隻說會考慮,卻並沒有吐口,今個這意思,是已經拿定主意了?
許有臻見她看自己,中指橫在唇邊,再揚開。
這樣一個飛吻,葉青彤本來皺著的眉舒展開來。
不管他做什麼樣的決定,她總是和他站在一邊的。
幾個人正在聊天,傭人走了進來,慌慌張張地說:“少爺,有記者來了,說是要采訪您昨個槍支走火,傷了曹次長之事。”
許有臻抬了抬眼,“這事告訴小四就行了,讓他打發人走。”
傭人苦著臉說,“就是小四擋不住,才讓我來回稟您,那個記者的朋友說認識少爺,陪著他直接進來采訪您了。”
沒等許有臻再開口,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喲,許司長才剛剛官複原職,就這麼大的麵子,記者來采訪你,也是想告訴國民真相,你幹嘛這麼拒人於千裏之外?”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葉青彤驚喜地站起身,“六姐?”
金玉顏也站了起來,“嚴小姐來了。”
一個人俏生生走門外走進來,穿著卡其色軍裝,褲子紮在長靴裏,英姿颯爽,宜笑宜嗔,可不正是嚴鳳瑾。
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帶金絲邊眼鏡的文弱書生,脖子上掛著一架相機。
“我學弟,林白,《金陵時報》的主筆,想采訪許司長昨日誤傷外交次長曹天潤一事。”
介紹完,嚴鳳瑾和葉青彤擁抱了下,對金玉顏點點頭,然後大剌剌坐在沙發上,丟出一句話:“許司長昨天的誤傷,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葉青彤忍著笑,說道:“六姐消息好靈通,這一轉眼的功夫,你都知道了?這一次怎麼舍得來金陵了?原說要給我當伴娘的,結果那天連人影都見不著。”
“哎呀,我是失意人,真要來你們的婚禮,豈不更傷心?”嚴鳳瑾誇張地捧了捧自己的心,笑臉如花,“讓我看見你們花好月圓的,這顆老心還不得碎成一地……”
金玉顏見她談起往事,仿佛半點芥蒂也無,不由佩服嚴鳳瑾拿得起放得下,“六姐這次來,是要長駐金陵嗎?”
嚴鳳瑾無奈地點點頭,“還不是這邊忌憚我家老爺子,把我調過來,說是升職,其實是當人質,免得老爺子在山西獨大,這來到許司長的地頭上,你可得多多關照。彤彤你今個得親自下廚,給我做上回吃的那個什麼秘製紅燒肉……”
“紅燒肉?”金玉顏怕長胖,已經許久不曾沾腥葷,聽到嚴鳳瑾說這個菜,簡直眼睛要掉下來,“那麼肥膩膩的,六姐也能吃得下,不怕長胖啊?”
嚴鳳瑾神秘地一笑,“彤彤的紅燒肉,可是秘製的,和外麵的不一樣,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惦記上?我什麼好東西沒吃過啊。”
被嚴鳳瑾這一說,旁邊正在采訪的林白也來了興趣,看看葉青彤,又看看嚴鳳瑾。
嚴鳳瑾像哄小孩似的,“你問你的,別支個耳朵在我們這邊,放心,有好吃的,姐忘不了你。”
齊彬幽怨地說;“還有我,你們也不能把我拉下了,今個做的時候,得多備些。”
金玉顏昨個才得了齊彬的話,說是準備稟了老人,選個好日子娶她過門,一門心思要做個賢妻良母,聽了齊彬的話,連忙說:“四嫂,你索性把方子告訴我們,將來在家裏,我們自己也能整,免得回回想吃了,都得叨擾你。”
葉青彤笑道:“我也不會做什麼吃食,就是在外麵讀書的時候,想著吃幾口合意的,瞎搗鼓。都是些易做的家常菜,也不費什麼時間,你們要想學,隻管跟了來。我在廚房裏邊做邊給你們說。”
嚴鳳瑾擺擺手,“讓玉顏跟著好好學就行了,我這一時半會的,也沒有中意的。嫁不出去,就跟你們這混飯,我一個人自己做了自己吃,多淒涼啊!”
葉青彤給了她一個白眼,“你嚴大小姐身邊幾時短了人用?就是剝根蔥嚴督軍都怕你傷著手,還自己做飯自己吃,你就裝可憐吧。不想學就在這等著,我和玉顏去廚房了。”
嚴鳳瑾看看一邊正和林白說話的許有臻,站起身,“算了,我還是跟你們去吧,他們幾個大男人談事,我擱在這兒,也不得勁,還是學點咱們女孩子的本事。”
三個人說笑著往廚房裏去。
說是下廚,葉青彤不過動動嘴,自有許府的廚娘動手給她準備。
“先將五花肉用開水抄了,再用冷水衝涼,保持肉質的彈性,然後再切小用料酒浸上一刻鍾,換水用大火燒開,擱上冰糖醬油,再轉小火燉上一小時,用大火收汁上色,最後灑些鹽巴便是。隻要掌握好火候,味道就不會差。因為沒有用油炒,所以吃起來不會那麼膩。要是喜歡味道重些,還可以加科生薑,桂皮、八角、幹尖椒,炒香後再用大火燒開。”
葉青彤一步步說完,看著廚娘將五花肉浸在料酒裏,就和嚴鳳瑾和金玉顏出了廚房。
客廳裏已經沒了許有臻他們的影子,想是帶了林白去書房做采訪。
坐下後,葉青彤問嚴鳳瑾,“六姐,你記下那紅燒肉的做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