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隨從開始啪啪啪鼓掌,“不愧是大人,箭法精準!”
由此可見,拍馬屁這事兒古往今來擱人間魔界都是一樣通用。
青夜不答,繼續拉弓,若上次是我眼拙,這次真真切切地時對準我了。
我開始嗷嗷嗷亂跑,他開始一支一支搭箭疾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箭槽空了,青夜微微眯眼,一層淡淡陰霾飄在他眉目分明的臉上,而我依舊無辜在他麵前活碰亂跳。
眾人:“大人,這豬……身手真不錯啊……”
我豬鼻子裏哼出兩口熱氣來,這是自然,本王就算成了豬,也是一隻魔王豬,豈能由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造次。
青夜嘴角一絲上挑,遠遠地他這麼一笑氣質斐然,我愣了一愣。
正當此時,一抹雪光疾疾閃過,肩頭驟然一痛,我整個個人被一股強力帶起釘在後頭樹幹上動彈不得。
我疼得呲牙咧嘴,側首望去,是把紅繩短刃,嘴角一抽。
青夜,我可以理解為你美色`誘`惑我然後使詐麼。
對一隻豬連飛刀都用上了你好意思麼!
他朝我這兒掃了一眼,收了弓恢複淡笑道,“張總管,你這兒不僅進了野林的熊,還進了家養的豬,不愧是皇家校場,聖上見了定是讚歎一番了。”
一旁總管模樣的人立刻變了臉色,下馬跪拜道:“大人饒命,小的這便清理校場!”語畢轉身對下人惡聲道,“把那隻豬弄下來,查查誰家的給我帶過來問罪,簡直是天大的膽子!”
我這麼一聽趕緊掙紮,可惜釘得太死,青夜這一刀著實狠。
“無礙,那隻豬且將它放了,”他又朝我這望了望,將馬掉了個頭,“流淚的豬,倒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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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青夜說放了我,那總管也放不了我。
結果我就被他關在籠子裏隨大隊伍一並回去,這皇家獵場似乎與京城甚遠,四周皆是密密山林與峭崖又無多少人煙,張總管尋最近的鎮子挨家挨戶問了無甚結果,沒誰家說丟了豬,氣得一刀劈下來。
我趕緊淚汪汪可憐吧唧地瞅向一旁隨從,果然那隨從於心不忍勸阻道:“張總管,這豬身手矯健想來肌肉結實定是好吃,不如將它養大再宰割美餐一頓,張總管您大人大量位高權重,何必跟一隻豬過不去呢?”
張總管呸了一口,一腳朝我籠子踹去,“人家相國大人還跟一隻豬過不去呢,我怎不能跟它過不去,這豬留不得,這麼多年你何時見過相國大人哪怕一次失過手?”
籠子翻了幾番,我眼冒金星地心想,不愧是張總管這麼快就看出我不是一般的豬了,應景地淒厲叫幾聲。
馬車顛簸,我在籠子裏昏昏欲睡。
變成一隻粉紅豬,還被關在狹窄籠子裏差點兒被宰,自小到大就沒這麼憋屈過,這份帳定是要一分不差地算在那名叫舒子宴的神仙身上,我一邊這麼琢磨著一邊鼾鼾瞌睡,受傷的肩頭已經結痂,血跡幹涸在皮膚上。
忽然我半睜開眼,在籠子裏抬起了頭。
有殺氣。
下一瞬馬車外響起了馬蹄的噠噠與嘶鳴,劍光亂閃交替,爭鳴交割,緊接著是刀鋒切進血肉之軀的沉悶聲響,血液飛濺進車窗灑在我麵前,一切一切,我太熟悉。
殺戮如狂風掠過的森林,排山倒海地壓過來。
我在的這一車是最尾部的貨車,對方隻殺了馬夫,朝我裏頭望了一眼便迅速撤離,是個黑衣蒙麵人,手拿一把沾染血跡的大刀。貨車裏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