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一次見到他,便是這個時候。
他鎧甲也是漆黑的,紅色戰袍,像個魔族大將軍,夜裏我睡得迷迷糊糊時聽到敲門聲,去開門時他倒在地上,一身血款款淌開,濃鬱腥氣熟悉不已,那是來自戰場的味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趕緊把他拖進屋叫醒青姨,脫衣打理之後發現他沒有受傷,身上的血是別人的,但整個人陷入深度昏迷。後大半夜我隻能守在他身邊,生怕有個三長兩短魔族官員們一個個將我斬成肉渣。
晨曦的一縷金光耀上眼皮時,我昏昏沉沉地將腦袋從床頭撕下來,癱軟在床邊凳子上,瞥去一看,男人依舊在睡,下巴蒼白,雙♪唇抿出生硬一條直線。
我腦袋裏裝漿糊沒睡醒,一邊打嗬欠一邊目光定格在他麵具上。
“喂……”我小小叫了一聲,他沒反應,硬邦邦地躺著,我又試探喚了一聲,還是沒反應。這才陰森森笑兩下,舔著嘴唇去揭他的麵具。
為何總總戴著呢,難不成和我一樣臉上有疤,怕什麼,我個女人都不嫌自個兒醜還會嫌他?
剛觸上麵具邊緣的冰冷,一隻利爪抵住我的喉嚨,尖銳的指甲宛如雪白的刀片。
我壓根沒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一時間僵住,冷汗直流,咽著口水幹笑地將手收回去。男人也這麼坐起,被褥滑下露出精壯的胸膛,上麵疤痕交錯。
“哼,小氣。”我嘀咕,看個臉嘛,有什麼。
麵具男剜我一眼,“古往今來就你敢如此恣意。”上下將我看了看,環視屋內一周。我見狀趕緊邀功說:“是我把你拖回來的,我還守了你一夜呢。”
他下床拎起衣衫穿上,似在沉思,完全不理我,我大叫一聲:“喂!”
他從沉思中抬起頭看我,格外認真,笑了一笑,伸手捏捏我的臉,“都睡出紅印子來了,還說守了一夜?”
我蹙眉啪地把他手打下來,“那也是守了一夜。”
他沒再接話,道:“你且收拾些,本座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指指自己的肚子,麵具男嘴角一挑:“夫人這意思,是想讓本座抱著你去麼?”
我苦了臉,隻好跟著他出門,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對昨夜一身鮮血做出任何解釋,我想他也是無必要對我說什的。
麵具男換上黑衣,騰雲駕霧將我帶離青丘。
一路南下,竟是到了魔族,我被風吹的長毛淩亂,拉著他的衣角道:“陛下您這是將我押回魔族問罪嗎?”
麵具男笑起來,不置可否。
穿過魔族城池的巷宇街道,視野被濃濃的烏雲覆蓋,大片的灰暗雲朵在身側拂過,我嗅到愈發濃鬱的魔息,想必是進了更深的領域,行進一炷香之後,從雲層間破空而出,視線豁然開朗。
長空再無雲絮,無一絲瑕疵的逼仄灰白,我向下望去,不禁一愣。
那是難以說清的,不是陸地也不是水域,好似是粘稠厚重的泥淖,又好似是方才濃鬱累砌的黑雲,形成一整片磅礴的雲海,雲海中心一個巨大的漩渦,漆黑看不清任何,隻見劈劈搫搫的黑色閃電在周邊炸開突現。
這是……
“混沌之眼?”
身畔男子一停,“你從哪裏曉得的?”
我說:“我猜的。”
我未說假,當真是猜的,相傳上古混沌之眼乃一處天地破洞,源源不斷散發著足以摧毀生靈神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