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景看著元辰從李顏夕的房中出來,還絲毫不避諱人。李顏夕又是難得的賣藝不賣身的青樓女子,坊間早就有流傳李顏夕和元辰是一對的話,如今白暮景看到這一幕就信了傳言。也不好在元辰麵前說自己掛念李顏夕的事,也不好直接走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為難之際,屋裏的李顏夕聽見外麵的動靜,又聽見元辰叫了聲白公子,就知道一定是白暮景。又想起他派人來請她幾次她都以病拒絕,心中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連忙說:“暮景嗎?進來吧。”
“這。”白暮景有些不想進去,雖然說李顏夕是青樓女子,不過女兒家的名聲那麼重要,還是不要輕易毀了李顏夕的名聲,轉頭看著元辰一臉麵無表情的樣子,也看不出是喜是怒。白暮景本想委婉拒絕,後邀李顏夕到隔壁雅間中坐著品茶談天的。可是李顏夕見他還是沒有進來,就讓青煙拉了他進來。
李顏夕看著白暮景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怕壞了自己的名聲,就開口說:“我本就是青樓女子,在這裏還怕壞什麼名聲。最近懶懶的,不想動,你我二人既然是朋友,那麼在哪裏見不是見,況且人生如此之長,在意他人目光會活得很累。”
青煙給白暮景倒了杯茶,白暮景接過喝了一口,還是糯米茶。聽到李顏夕自嘲自己那番話,皺了皺眉:“你不要如此說自己,你和那些青樓女子可是不一樣的。”
“噢,哪裏有不一樣。”李顏夕看著白暮景,期待著他的答案。
白暮景隻是一時情急就如此說,李顏夕要真的追問起來,白暮景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說:“不知道,我就是感覺你和別的青樓女子不同,可是要真問我怎麼不同,我也說不上來。”
李顏夕笑了笑,別人聽到這種問題都會挑一個那人身上最好的一點來說,沒想到白暮景如此誠實。李顏夕覺得她瞞著白暮景的太多太多,而白暮景對她並沒有絲毫隱瞞之意,就像那天在丞相府小聚,白暮景並沒有對她有絲毫隱瞞,就算是觸及白家私密之事。李顏夕反複斟酌,最後還是決定向白暮景說出她是紅顏閣老板的事。
李顏夕向著白暮景招了招手,讓白暮景離他近點。李顏夕在白暮景的耳邊輕輕的說:“我是紅顏閣老板。”
本來白暮景還覺得這樣的舉動太過親密,他有些害羞。可是聽到李顏夕如此說的時候,他的本來要紅的臉,現在臉上都是震驚。白暮景有猜到李顏夕的身份不簡單,畢竟紅顏閣不是一個養閑人的地方,李顏夕這種搖錢樹別的青樓如果有,恨不得夜夜都讓上台舞一曲,哪裏由著李顏夕這種樣子,想去舞一曲就舞一曲,不想舞萬金都請不到。
白暮景有猜想過李顏夕無數個身份,可是卻從未想過李顏夕就是老板。如今李顏夕這樣一說,白暮景都懂了。一般青樓女子,即使是想李顏夕月娘這樣的花魁很少有丫鬟的,而李顏夕竟然有兩個,而且趙媽媽對李顏夕的話十分聽從。
白暮景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對著李顏夕的敬佩又多了一分:“我原以為開這青樓的是一個男子,有著如此好的管理之才,一切都可以換得有條不紊,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是你。”
“我也沒有你說得那麼好,隻是拖著福。”前世交了一個學酒店管理的男朋友,天天在她耳邊說這個說那個,她多少都會一點。
“嗯?什麼?”白暮景看著李顏夕,不懂得她話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