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往事(1 / 2)

我是從展銀澈口裏聽說了他和她曾經的,之前他們一起玩的有四人;後來,程莉央時常向他們借錢,因為關係好,他也就都省下零花錢借給她後來發現她居然和一群不良少年玩在一起,借來的錢大多都和他們一起亂花,苦心勸過後她依舊我行我素,於是不再幫助她,幾乎和她斷絕好友關係。

後來的某天,展銀澈接到程莉央的消息,說是被一群不良少年欺負了,等展銀澈心急火燎地趕到所說地點時,卻被騙,那群不良少年打傷了他並搶走了他僅有的錢,程莉央在一旁笑得開懷。

感覺受到背叛的展銀澈,打電話問程莉央:“你到底把我們這些好朋友看做什麼。”電話那頭的程莉央輕描淡寫:“工具唄。”

直到後來,不良少年幫派因為喝酒鬧事被警方拘留,程莉央也被家長強行送回學校,這才開始用心學習,與不良少年們宣告了決裂。

聽到這裏,我開始心疼,為這樣太過善良的展銀澈;為受過傷還學不會怨恨的展銀澈;為即使是這樣也願意和程莉央繼續做朋友的他,而感到極度可悲。

如果是我的話,被誰傷害一次就再也不會去接近他。例如對於向彬,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即使是能和他表麵上客套應對,心裏也總會記得他傷害我的事實而伺機報複。

展銀澈真誠地說:“那些,都已經成為往事了,現在的程莉央,應該不會再做出那種事了。”

可是,她說過的,展銀澈,你隻是一個工具啊!

如果是換成別的女孩的話,或許我還不會如此糾結於那份和展銀澈的玩伴關係,隻是,從他們口中聽到程莉央是展銀澈曾經心儀的女孩那一句,就使我沒有辦法不在意。無論逞強地渡過多少困難,說到底我也隻是個小女生罷了,女生通有的忌妒心和獨占欲,是改都改不掉的。

秋天漸來,天氣變化得很快,由於一天才回家一次,穿著單薄的我不小心感冒了,咳嗽、噴嚏、頭疼、發熱一股腦兒地來,在展銀澈的勸阻下,我隻好請假回家。

其實我是不想請假的,高中裏的課程很緊,請兩天假再來或許就會跟不上進度了,而且,更不放心的,是程莉央和展銀澈。看不到的時候,總會有無端的不安全感。

媽媽依舊工作忙得不在家,那個“伯伯”中午下班回來之後看到早已回來了的我,過來擔心地問長問短,我無比窘迫,忙跳起來洗一把臉去廚房做飯。

“小竹!”“伯伯”追過來,“你幹嗎?你都發燒了還做飯……躺著去吧,等我做好了叫你。”

啊?我傻傻地站在菜墩前,看著他忙前忙後的身影,覺得睡意又來,搖搖晃晃地走向臥室,一頭栽下。

等被他叫起已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我坐起揉著睡眼,突然有種熟悉感,我好像,好久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那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和於向彬家還住得很近,我從幼兒園放學,一溜小跑地向家裏衝去,路上遇見的鄰居老奶奶們都親切地打著招呼:“小竹啊,今天你們家又做好吃的了,快跑吧,俺都聞到香味了。”回家之後,媽媽在廚房裏炒菜,爸爸在一旁洗菜遞調料打下手,說說笑笑格外快樂,等到飯菜上桌,聽我細聲細氣地說著在幼兒園趣聞,自然有的是一陣笑聲。

媽媽有一手好廚藝,炒菜尤其拿手,導致小時候貪吃的我一直是胖乎乎的,有時候爸爸會拿出幾瓶好酒,讓我去請於叔叔過來共酌,有時候就連於向彬那渾蛋都會順著摸過來,一邊親熱地叫著“阿姨”一邊甜言蜜語地哄到我老媽笑哈哈地也為他端上一碗。

那些時光,真的很美好很幸福。雖然,隻能在記憶裏了,現在的媽媽,工作忙到時常不回家,我也習慣了沒人在家時自己做飯,對自己的口味早已熟悉,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家人為我做的飯了。

那頓飯是我和“伯伯”對坐,很意外的,他對我說起了很早以前見到我時的印象,他說剛經人介紹認識媽媽的那年,來家裏做客,然後就看到那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穿著素潔的小連衣裙,很乖,見了生人問好一聲之後,就坐在那裏靜靜地聽著大人說話,不插嘴也不胡鬧,一副分明就聽不懂卻也十分認真的神情,一直到談話結束,和媽媽一起起身送出門去。

他還說有次路過我家門時見過我,媽媽還沒有下班回家,沒拿鑰匙的我被鎖在門外,寒風中哆哆嗦嗦,對著一盆枯死的吊蘭發呆,那小臉上的表情是他沒見過的。是一種深至骨髓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