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隨後他又歎了口氣,他最放心的是劉昌裔,最揪心的也是劉昌裔。
早年曾有化緣而來的僧人說此子心思縝靜,舉止風流,有仙貌,不類凡人。讓他好好看護。劉雲德聽到和尚的話,當時大腦就空白了,僧人說話隱晦,但他也懂此中意思。那時劉昌裔十五歲,剛帶兵打了一場名震華夏的勝仗,炙手可熱,當朝皇上賜予他郡王的稱號。所有的同僚都在欣羨嫉妒,人在風口,卻突然被當頭棒喝,心上的火焰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劉雲德當下撩衣跪倒,乞求明示,僧人明白告訴他要帶走劉昌裔,遠離繁華人世,讓其舍此一生,不再踏紅塵一步,這樣可保他命長百歲。劉雲德當場就懵了,百年基業,他心中全仰仗此子,怎麼能踏入空門,他思來想去,怎麼也無法答應僧人的要求,還是拒絕了。
但是僧人的話他卻時刻不忘,他轉而去天山訪得異士,以讓他學習兵書之名,望他在雪域高原躲過塵世之劫。
劉雲德正在胡思亂想,看見劉昌裔邁步進來,他身穿絳紗衣,素裳革帶,白玉雙珮,足登烏皮履,風儀威貌,氣貫如虹。劉雲德想起僧人之言,看著如此讓他得意的兒子,心內不僅一陣感傷。
“父王。”
“裔兒。”他拿了小孫女吃的一盒酥餅,親手遞給劉昌裔:“來,裔兒,先吃點酥餅,你小時候也愛吃這個。”
“父王。”劉昌裔覺得父親真的是老了,還把他當小孩子看,他接過盒子,剛要放下。
“父王親手給的,不吃多可惜。”劉昌祚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搶到手裏,一邊吃一邊坐到父王坐過的軟榻上。
大家都笑起來。
“你小時候就愛搶你哥哥的東西,現在還是。”劉雲德嗔怪他。
“小時候搶,現在又沒搶,父王難倒還不知足麼?”昌祚話裏有話。
“父王,我有重要的事跟您說呢。”劉昌裔趕忙岔開話題。
“來來來。”劉雲德忙招呼兒子到密室之內。兩個人坐定。
“易木帶來確切消息,說活躍在關西的刺客,現在已經東移,目標便是河朔周邊一帶。我已經在周圍埋伏了大量的黑衣內使軍,但是父親一定要謹慎從事。之後我讓昌祚寸步不離你左右,你一定要配合。”
“昌祚,這小子,我跟他心離得很遠。”
“他一直沒遠離過家。父王難倒對他不了解?”
“這孩子太像他娘,聰明狡黠,在外麵接觸的人也是三教九流。”
劉昌裔明白父王從小不太喜歡昌祚,這跟他娘的性格有關。昌祚在家也總是被父親訓斥,所以他常常離開家,不知在哪裏待一陣子,身上的錢帛花光了再回來。
“黑衣內使軍中也有高手,但總不如昌祚在你跟前更讓我心安。”
“那,這…”
劉昌裔正跟父王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麵刀劍的聲音,隨後是小女孩的哭聲和女人的尖叫聲。
哎,隨後他又歎了口氣,他最放心的是劉昌裔,最揪心的也是劉昌裔。
早年曾有化緣而來的僧人說此子心思縝靜,舉止風流,有仙貌,不類凡人。讓他好好看護。劉雲德聽到和尚的話,當時大腦就空白了,僧人說話隱晦,但他也懂此中意思。那時劉昌裔十五歲,剛帶兵打了一場名震華夏的勝仗,炙手可熱,當朝皇上賜予他郡王的稱號。所有的同僚都在欣羨嫉妒,人在風口,卻突然被當頭棒喝,心上的火焰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劉雲德當下撩衣跪倒,乞求明示,僧人明白告訴他要帶走劉昌裔,遠離繁華人世,讓其舍此一生,不再踏紅塵一步,這樣可保他命長百歲。劉雲德當場就懵了,百年基業,他心中全仰仗此子,怎麼能踏入空門,他思來想去,怎麼也無法答應僧人的要求,還是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