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2 / 3)

多小袞也頗感意外。原本自己不會殪虎,幾個兄弟在一起膽氣還壯些,現下穆虎將幾個兄弟都調在他的身邊做親兵,隻剩自己一個人去虎槍營,心中難免有些惴惴,但又一想:“嶽飛雖和王貴、湯懷、牛皋等人是好兄弟,但嶽飛走的路自是比幾位兄弟走的路更坎坷些,曆練也更多些,這並不算什麼。”隨即釋然。

會散,多小袞回到房間,見薩嗬晨站在屋門外等著自己。多小袞將穆虎的安排對薩嗬晨說了,薩嗬晨聽了頗感奇怪。此時,二人聊得頗為投緣,在一起甚為放鬆。薩嗬晨道:“小袞,我做弟弟的勸你一句,這虎槍兵可屬實不是好當的。天祿和午思、曹童給穆虎大人做親兵,卻是不錯。穆虎大人年輕有為,現今已是鑲黃旗滿洲都統,又是內大臣,皇帝頗為倚重,給他做親兵,日後必然飛黃騰達。虎槍兵可就不同了,虎槍兵名聲雖好聽,但真要是和虎熊這些猛獸搏鬥,終日訓練極苦不說,還常有人因殪虎傷了死了。這些事兒兄弟我在北京可沒少見。這樣,既然你是我哥哥,我去找穆虎大人,讓他收了你,一並作親兵,憑你的機變和武功,日後定有個前程。這不比那做虎槍兵與虎搏命強得多?”

多小袞想了想,道:“我等都是應征的虎槍兵,若是全被穆大人收為親兵,也是給穆大人添煩。我看做虎槍兵沒什麼不好,活著拚,死了算!”多小袞覺得穆大人並不青睞自己,他知道隻要薩嗬晨替自己說句話,穆虎定不會駁了這位納親大公子的麵子,但多小袞心底始終覺得:嶽飛爺爺若活在世,是斷然不會憑此升遷的,殪虎雖然危險,但卻光明。多小袞道:“不必了。我願意做虎槍兵,終有一日穆虎大人會知道我多小袞是個人物!”

薩嗬晨見多小袞如此說,甚感佩服:“小袞!哥哥!咱哥倆雖然相交不長,但恐怕天祿、午思也沒弟弟我懂你。”多小袞一笑:“那你且說說,你如何懂我?”薩嗬晨伸手從衣兜裏摸出一枚銅錢,托在手心,端到多小袞眼前:“你小袞就如這銅錢。”多小袞一驚,心道:“這薩嗬晨真鑽到我心裏去了。”但佯怒道:“兄弟是說我愛錢?那可說錯了!”薩嗬晨笑道:“我哪裏是那個意思!小袞,你若真不懂我的意思,也就不是我哥哥了。”多小袞道:“行了小胖,你我心裏知道,不必說破了。”薩嗬晨見多小袞承認了,得意地坐在床榻上搖頭晃腦起來,那床榻也隨著山搖起來,“吱吱”地響。

床榻這一響不要緊,薩嗬晨卻猛然想起些什麼,突然直勾勾地盯著多小袞道:“小袞,你們這兒有甚好玩的沒有?”多小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然有,不然這裏幾千軍兵、十幾萬老爺們兒如何作樂?隻是我們大頭兵一個,那些地方花銷可是不菲。”薩嗬晨哈哈大笑:“他媽的!小袞!哥哥!你弟弟我別的不行,就是不缺錢。你來引路,我來結賬,叫上天祿、午思,還有你那表弟,大家同去!”多小袞心中也是歡喜,一下將那些惱人事情拋在了腦後,道:“好啊!我去喊他們,我們在將軍府門口會齊!”

薩嗬晨點頭答應。多小袞跑出門去,薩嗬晨尋到自己那身羅刹兵服,從暗兜中掏出幾個皺皺巴巴的紙團,輕輕用手撫平。原來,這是薩嗬晨隨使團出訪莫斯科時自家中帶的銀票。雖後來被羅刹匪兵擄獲,搜去了大多數金銀細軟,但這幾張銀票卻被薩嗬晨急中生智藏在肚皮的褶皺中,留了下來。此時打開一算,足足有兩萬兩。拿好銀票,薩嗬晨匆匆來到將軍府門口,多小袞等人還未到,便站在旁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