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架子上最後一個也收入囊中,一隻具有明顯亞洲人特征的手把趙枚的獵物取走。
趙枚抬起頭來帶著敵意看向手的主人。
邢未羽年輕帥氣的臉上掛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趙枚立刻把平靜的目光改為忿恨的瞪視。
邢未羽說:“喂,喂,趙枚,你這樣可不好。真正的淑女,要有胸襟和氣度。”
趙枚反唇相譏,“看來你一定是多年來一直秉持著淑女原則,否則不會對其如此精通。”
邢未羽氣急。
趙枚笑了一聲,推著購物車從他身邊經過。
邢未羽從後麵追上來,趙枚感覺他的腳步就在她身後不遠,她要是忽然停下腳步,邢未羽一定會控製不住由於慣性撞到她的身上。
她歎了口氣,邊走邊說,“為什麼我總是遇見你。”
邢未羽說,“中國有句古話,有緣千裏來相會。”
趙枚加快腳步,聽他的胡言亂語,腦袋都有點發暈。
結果她真的暈了。
大概是前一天傍晚下了朦朧細雨,她站在陽台等,看看能不能看見淡家儒的車燈,結果不小心著了涼,還想著今天回去要多喝熱水,誰想到會這麼輕易就暈倒。
最後隻聽見邢未羽在她耳邊驚慌地大喊,“趙枚,趙枚!你怎麼了?喂,醒醒!”
邢未羽見她不答應,一把把她打橫抱起來,往外跑,趙枚悠悠醒來的時候,他微微喘著氣,腳步仍舊是飛快。
趙枚一直以為他是陽光男孩,熱情開朗,此時才發現,他焦急的時候抿緊嘴唇,皺著濃眉,眼神陰鷙得嚇人。
他的手緊緊固定住她的腰,皮肉在疾走中拉扯著,生疼。
趙枚說:“我沒事了,放我下來。”
邢未羽腳步一頓,看見趙枚執著的眼神,最終還是依言把她放下來。
趙枚想要自己回家。
邢未羽不同意,“作為一個中國的君子,沒有道理讓病中的女孩子自己回家。”
趙枚實在沒有力氣和他吵,隻好同意。
邢未羽是個吸引人的男孩子,年輕帥氣,看打扮家世也非常好,可是趙枚卻掛念著家裏有幾分可能出現的淡家儒。
邢未羽攙扶著她走了很久,直到視野裏出現熟悉的房屋,紅色的房頂。
趙枚的腳步停下來,看著邢未羽,再往前就是私人領域,她不想帶著他去。
邢未羽說:“我仍舊不放心,可以送你到家門口麼?”
趙枚裹緊自己的外套,夜風微涼,反倒讓頭腦清醒了幾分,國外醫生輕易不開抗生素,但她記得前幾天淡家儒有輕微的感冒,她曾經跑去附近的24小時藥店買了檸檬衝劑,服侍他連喝幾天。
他身子一直不甚康健,一點小病,也可能引起很嚴重的後果。
她一直記得十幾歲的時候,淡家儒失足掉進室外的恒溫泳池,當時已經是秋天,淡家儒會遊泳,可是在池水中呆久了涼氣入體,終究沒有力氣遊到池邊。
昏迷的時候又不小心把腦袋撞上了池中的硬質塑料漂浮物,被人發現後送到醫院,在vip病房昏迷了20小時。
淡老太太嚇出心髒病。
趙枚嘴裏爛了兩處,每處都是黃豆大小的潰瘍,連走路都會痛。
因此記憶猶新。
趙枚對邢未羽堅定地搖一搖頭,拒絕之意分明,“沒關係,你先回去吧,今天很謝謝你。”
邢未羽猶豫了一下,終究同意,深深看了她一眼,瀟灑離去。
趙枚目送他離開,轉身慢慢往家走。
走到大門前,腳步忽然停下來。
她抬起頭,微微帶著不可置信和隱藏著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