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心情有些複雜,說不上是什麼,他想起從前鐵路在A大隊的時候,他想見鐵路基本上一敲門就進去了,壓根沒有通報這回事。袁朗深呼吸一口氣,也對,那是從前了。他對秘書說了聲謝謝。

袁朗進了鐵路的辦公室,關上門,轉身敬禮時他腦中念頭閃轉,該稱呼鐵路什麼呢?大隊長還是鐵局長?最後他還是選了最讓自己覺得舒服的一個,“鐵頭。”

鐵路桌上的文件用“堆積如山”來形容都不為過,袁朗進來前他就在閱讀其中的一份,現在他用筆在文件上做了個記號,把它往邊上推開了。“來了?”

袁朗點點頭,“啊。”

“喝水?”

“能不能往水裏加點東西?”袁朗又開始沒大沒小。

鐵路看了他一眼,按下內線電話,“小楊,兩杯咖啡,不加糖。”

袁朗環顧了一下四周,笑嘻嘻地說,“鐵頭,你這兒環境不錯啊。”

“好看啊?那就站著看個夠。”

鐵路站起身,舒了舒筋骨,雙手交握著把關節捏得啪啪響。他從桌上撿了煙和打火機就往辦公室一角的會客區走,他不打算像見下屬一樣坐在辦公桌後麵與袁朗談話。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自己自覺點。”

袁朗就自覺地走過去。鐵路從煙盒裏拿了支煙,袁朗按燃了打火機,遞到鐵路麵前讓他把煙點著了。咖啡送進來了,袁朗也落了座。他用咖啡勺攪拌了一下咖啡,抿了一口,苦死了。

但是托它的福,因吃了太多薄荷糖而感到黏膩的牙齒和咽喉被這苦味中和了一下倒也舒服了一些。袁朗不由得又喝了一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袁朗喝咖啡,鐵路抽煙,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兒。袁朗多少有些心理準備鐵路要跟他談什麼,無非就是跟拓永剛那件事有關吧,但是鐵路知道的東西應該更秘密些,不然他不會在工作時間於百忙之中請自己來辦公室喝咖啡。

“不想問我什麼問題嗎?”鐵路看著比他還若無其事的兵,感覺自己太不受重視了。

“問題太多,不知道該先問哪一件。”袁朗說的是實話,“說句您不愛聽的,我沒指望能從您這裏聽到什麼好消息。”

“後悔了?”

“沒有。”

“對我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好消息。”

袁朗笑了笑,“也有好消息,我們結束了。”

“去年就有人查過你的底細了,應該沒有遺漏什麼。”

鐵路的話多少還是震撼到了袁朗,去年一整年他和拓永剛就沒有見過一次麵,那是什麼引起了他們的懷疑?拓永剛的父親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和拓永剛的關係,為什麼當時沒有采取行動,而是要等到這一次才出手?拿賊要拿贓嗎?一定是了。

“我很奇怪他在等什麼?”

“拿賊拿贓,這樣他跟...他談判的籌碼就更重了。很聰明的做法。”袁朗隱去了拓永剛的名字,他是下意識的,在鐵路麵前還是隱晦些的好。

“你也不傻。”

“他在哪裏?”

“太沉不住氣!”鐵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袁朗管不了這麼多,“我是怕您跟我在這兒耗著耽誤了工作。”

“能把你叫來,我還舍不得這一兩個小時?”

袁朗笑,“我知道您是日理萬機。”

“你有空擔心他還不如多擔心一下你自己。”

“我會怎麼樣重點不在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