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嵐隻能住了手。苗寨地處山區,路上沒有驛站,這幾天的陸路行程,一行人都是歇在馬車上,卓天屹自然不能做什麼。在船上這麼些天,卓天屹每晚都要折騰到半夜,空閑了這兩三天,沈青嵐怕真把他惹火了做出點什麼來,讓人聽見就太不好了,而且萬一傳到九靈耳朵裏,知道了些什麼,那就難以收拾了。
他忍耐著任由卓天屹脫了他的外衣和長褲,再脫了自己身上的外衣長褲,而後抱著他倒進被窩裏,不敢掙紮。
卓天屹看他忍氣吞聲的樣子,不禁心滿意足,手攬在他腰上,鼻子在他頸窩裏胡磨亂蹭。
沈青嵐弓著身子躲避,稍停就感覺臀腿間頂上了一把硬熱的錐子。他身體發僵,隻能直起身子,盡量向牆邊靠攏。稍一移位,身後的人立刻趕上來補上兩人之間的空位,把他逼迫得無處可躲。
卓天屹低低地笑著,湊在他耳邊用氣聲威脅道:“別躲了,越躲我越貼著你,看你能躲到哪去?”為增強這話的威懾力,還邪氣地挺了挺下、身的錐子,頂頂沈青嵐的臀縫。
沈青嵐徹底絕了望,卓天屹的話聽起來帶著弦外之音,讓他心頭一窒。算了,橫豎不過這段時間,他再次用這話安慰自己。
兩個人在床上躺了許久,才有了些睡意。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晚膳時分。外麵有仆人在輕輕敲門,提醒去大屋用飯。
卓天屹和沈青嵐起身穿好衣服,稍事洗漱之後便出了門。臨出門時卓天屹從行囊中替沈青嵐找了一件薄披風,“帶上,晚上山裏冷,別著涼了。”
沈青嵐低眼接過披風,輕道了個“好”字。
這樣柔順地接受好意的樣子讓卓天屹心情很好,關上門拉著沈青嵐走下樓去。
在大屋裏用過飯,天色擦黑,龍九的幾個手下便引領他們來到大寨中心的打穀場上。
穀場中央立著一根三四丈高的木柱,木柱中間的位置是一個木製的牛頭,此時牛頭上已經拴上了大紅的綢帶,在穀場邊緣十數堆篝火映照下閃著鮮亮的光彩。
木柱下麵是幾張黑色的供桌,供桌上供奉著一溜神位和豬羊果酒等祭品,巨大的青銅香爐擺在木桌前,地上還鋪著幾張牛皮地席,上麵分四排放著十二個蒲團。
此刻,全寨子的男女老少都盛裝出現在穀場上,圍著篝火靜靜坐著,等待從寨子北側的神殿聆取神旨歸來的牯藏頭和巫師到穀場上開始祭禮。
卓天屹一行人被引領到穀場北側一處搭起兩級台階的木台上,上麵鋪著地席,排放著幾張低矮的案幾,案上擺著酒肉果品,兩人一席。
卓天屹拉著沈青嵐席地坐在中間的案幾後,顧清揚和周雲雷坐在他們旁邊一席上。此時穀場上還是一片靜寂,隻有篝火和穀場四周一個個一人多高的火把發出的劈啪聲響。
雖然才剛過七月中,但山鄉不比平原,夜晚的風已經帶上透人肌骨的涼意,沈青嵐打了個噴嚏。卓天屹抖開披風給他披上,“冷了?”給他係著領口的帶子。
沈青嵐低頭,卓天屹打著衣帶的手指擦過他的嘴唇,溫熱的感覺。他抬起下巴離開他的手,“還好。”
後方火把搖曳的光影裏,卓天屹的臉不甚清晰,他沒抬頭,隻是專注著手上的動作,打完結後又替他提了提領口,“喝點酒暖一暖,祭禮一完我們就回去,免得著涼。”
沈青嵐腦子裏電光石火地出現很多畫麵,竹亭,棧橋,船隊,孟字旗,醉春風,他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