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點了一杯龍舌蘭和蘇打水,顧康點起一根煙,啜一口酒再吸一大口煙,舒服得直眯眼。程家言轉了轉酒杯,透明的液體在幽藍色的光線下泛著剔亮的色彩。

顧康直到吸了大半支煙後才開口道:“你這幾天怎麼了?總覺得你好像有點心思。是因為……回到了N市麼?”

程家言繼續旋轉酒杯,半晌,忽而淡淡一笑:“你若問我,我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他喝一口蘇打水,將杯子放下,仰靠到沙發上,解開襯衫的上兩個紐扣,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極致冷清而又慵懶的味道。

顧康剛欲說話,忽然聽得不遠處傳來“哐當”一聲的巨響,隻見玻璃碎片鋪了一地,還泛著泡沫的啤酒在地上漫延開來。

盛年感到前所未有的頭痛。

下午,盛年就覺得單姍有點不對勁,結果隻是出去拿個快遞的功夫,單姍就不見了。終於等到晚上七點半左右的時候,終於接到單姍的電話。

“姍姍你跑哪兒去了?”盛年焦急問道。

卻料,電話那頭很是嘈雜,許多人的談笑聲和一直像背景一樣存在的低吟淺唱音樂聲混雜在一起,讓盛年分辨了好久才明白單姍在說什麼:“年年啊……我在酒吧呢!來,陪姐姐喝幾杯啊!”

大學都過去三年多了,盛年還從來沒有踏進過酒吧一步。現在聽單姍略帶醉意的聲音,盛年頭痛之餘是深深的擔心:“你在哪個酒吧?姍姍,快告訴我你在哪家酒吧?”

那頭隱隱約約傳來“一線天”三個字,盛年忙掛了電話,揣了包撐起傘就往外跑。好不容易從學校趕到,進去後左尋右找才在一個角落裏發現已經喝得有些迷糊了的單姍。

“姍姍?姍姍你今天怎麼了,怎麼忽然一個人跑到酒吧來喝酒?你知不知道自己一個女孩子這樣很不安全?”見單姍這樣,盛年忍不住有些動氣,一把奪走她手裏的酒杯。

而單姍當然聽不明白盛年的話,睜眼看到跟前的人影,笑嘻嘻地挨蹭過去:“年年啊……年年你來啦……來,喝酒!”說著將手伸向盛年手邊的酒杯。

見單姍已然是醉了,盛年又急又氣,霎時間臉都紅了,隻能把酒杯放得更遠,試圖將單姍扶起來。然而下一秒,卻有三個流裏流氣的陌生青年站在了盛年和單姍前方。

單姍原本就生得精致,而這麼一醉,更是流露出千萬種嫵媚的風情,不要說男人,就連盛年看了都會禁不住感慨造物主的不公平。隻是現在,顯然不是感慨的時候。

“嘖嘖嘖,這是誰家的妹妹呀?”三人中的一個上前半步,一邊晃著腿一邊伸手摸上單姍的臉頰,笑得眼睛眯成了縫。

單姍雖然醉了,但到底還是有一絲意識的,一把打開流氣青年的手:“別碰我!給老娘滾開!”

另一個染著一頭黃發的青年也緊圍過來,扣住單姍的胳膊:“呦,看來妹妹的脾氣倒還挺大的嘛!是不是哥哥來晚了所以妹妹生氣了啊?”最後那個叼了根煙的青年也一步三晃蕩地走到盛年旁邊,兩指夾煙,張口一吐將煙圈全都噴在了盛年臉上:“妹妹喜歡喝什麼酒啊?哎呀,啤酒怎麼行,白酒才痛快呀!”

如此陣勢,長到二十二歲,盛年還是頭一回碰到,饒是再怎麼強裝鎮定內心還是忐忑不已,尤其是身邊還有已經醉了的單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縱使心底膽怯,盛年卻隻能強忍著,努力挺直腰板,大聲說道:“請你們讓開,這一聲妹妹我們可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