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暖意,一點一點地從背後滲進她的五髒六腑。

似乎,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每一根汗毛都敏[gǎn]地豎了起來。

盛年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程家言的嘴角忍不住溢出了一絲促狹的笑意,環著她腰的那隻手擁得更緊了些,而原本撫順她後背的手卻不知何時已經移到了她的胸口。

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從來沒有這麼的近過,近到,彼此的眼底看到的滿滿的都是對方的影子,近到,入耳聽到的隻有兩道同樣快如密鼓的心跳聲。

盛年的臉早已漲得通紅,身子輕輕一抖,原本試圖想往後退,然而程家言早一步看穿了她的想法。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一個翻身將她擒在了身下。

微微停頓了一秒鍾,他的唇溫溫熱熱地落下了下來。起初很輕很緩,帶著一絲憐惜,令盛年的心再也無法平靜。麵對他唇舌間的誘惑,她完全無從抵抗。

但片刻之後,程家言的吻不再輕緩,比起之前更具侵略性,仿佛狂風肆虐一般地卷進她的口腔,不放過任何一處,強勢地奪取著她口中的唾液與胸腔中的空氣,是那樣明顯的占有意味。

頭一次被程家言這樣吻著,盛年早已分不清究竟是甜蜜還是酥|麻。他身上滾熱而帶著男性的氣息早已讓她亂了分寸,鋪天蓋地襲來令她無從招架,隻能軟化在他的臂彎裏。他的身體並不輕,卻讓她感到了一股眩暈漂浮的感覺。

盛年睜開迷蒙的眼神望著程家言。那雙一直以來很冷靜的眼眸,現在盛的滿滿全是愛意和熾烈,仿佛一團火,灼燙她從發絲到腳趾的每一寸肌膚。

程家言的睡衣大概是穿了有些時日,襟口處原本就有點鬆垮,現在更是在不知不覺中已被拉到了右肩之下,露出右半邊的鎖骨,突出卻不嶙峋。

察覺到盛年的迷惘,程家言微微抬起頭,低啞地問她:“冷嗎?”

盛年半睜著眼睛看他,如羽的睫毛動了動,便點了點頭,有如燈影那般輕渺、柔美,看得程家言的心都化了,桃花眼中的漩渦也愈來愈深。

“那我來替你暖和好不好?”

她隱隱約約知道下麵會發生什麼,可是她無力拒絕,又或許是根本就不想拒絕。

下一瞬,他滾燙溼潤的舌一下子撥開她的唇瓣,擠進她的牙縫,在她的口腔裏大力地吸吮,仿佛要擠壓走她口中原本所有的空氣。就在盛年覺得自己快窒息的時候,程家言忽然又開始輕輕地親吻她,溫熱的唇從額頭緩緩滑過眼睛,再到鼻子,又細細地啃咬過她的耳垂、脖頸,而盛年卻早已顫唞得身燙心慌。

就在程家言剛想解開盛年睡衣扣子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卻忽然響徹了整個房間。

程家言的手機鈴聲仿佛炎炎烈日下的一場雪,瞬間驚醒了原本已經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盛年。

幾乎是下一刻,她一把推開他,聲音裏還帶著一絲淺促:“你……你的電話!”

對於程家言來說,這通電話卻是有史以來他最不想接的一通。一抹不易覺察的惱怒滑過他眸心,但在他看向她的時候,卻依舊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情波流淌。

翻轉過身,從床頭櫃上取過手機,果然是顧康。

程家言的嘴角不易覺察地冷冷一勾,按下通話鍵:“今天天氣不錯,是麼?”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沉,一絲冷怒分明暗含其中,顧康嚇了一跳,磕磕巴巴地道:“是、是不錯啊……”

“你已經到N市了?”

顧康訥訥直覺道:“是啊,剛下飛機。”

程家言“唔”了一聲,說:“今天天氣這般好,你就在外麵好好逛逛吧!”語罷,幹淨利落地切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