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說完了,她覺得她所有的歡聲笑語也隨之而結束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曾經犯下的錯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原來,“一步錯、步步錯”這句話,是真的。
已經說到這份兒上,盛年曉得再多的言語都是徒勞。可是她做不到這樣緘默,做不到這麼讓他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頭。
盛年咬唇,抹去不住肆意的眼淚,倔強道:“程家言,我不甘心。”
這樣子的盛年,明明那麼想哭,下巴都在微微顫唞,卻又拚命強忍著,倔強地抬眼望著他,眼神渴切中還夾帶著隱隱的受傷。
程家言怔住了。
程家言沒有想到,她說不甘心,是真的說到做到。
他要離開,她跟在他後頭;他出門,她早已在他家門外候著;甚至他在自家浴室衝涼出來,她竟然出現在跟前捧著一堆衣服問他要穿哪一件。
程家言惱怒顧康的臨陣倒戈:“Nick,你是不是想停薪放個大假?”
顧康一看情形不對,立馬打哈哈地笑笑,腳底抹油就溜:“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些私事要處理,你們慢慢聊!”
“砰”的關門聲,似乎根本打擾不了屋內的兩個人。
已經是傍晚時分,三月末的天,暮色依舊來得極早。
蒼穹被分割成好幾層,最上麵是逐漸黯淡下來的豆沙色,慢慢地,又過渡到一層玫瑰粉。再一層的橙色之下卻有好大一片的白色空白,仿佛書法中行雲流水的飛白。最接近手邊的那一層天空,是那樣翠透欲滴的孔雀藍。
他沒有說話,默默地穿好毛衣,披上大衣。那些高級手工定製的衣服,每每穿到了他的身上,全都淪為配角做了他的陪襯。
這是她愛的男子,擁有世上獨一無二的氣質和存在。
程家言原本想繞過盛年,偏偏她就是擋在沙發和牆壁的中間不讓開,他往東邁一步,她也往東小碎步;他後退,她前進;他轉身,她幹脆一下子小跑到了他前麵。
程家言惱了,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個“川”字,那雙這些天以來一直神色淡漠的桃花眼也第一次有了溫度——即使是慍色,也到底好過之前的漠視。
他雙手抱胸,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問:“盛年,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前所未有的直率和大膽,無法像他那樣俯視,盛年於是隻能揚起下巴,說得理直氣壯:“你曾經跟我說過,除非我騙你,否則不管我做什麼說什麼,你都絕不會生氣。上次我騙過你,但這次沒有。所以你不應該生氣不理我,我也不甘心,要努力讓自己再次成為你留下來的理由。”
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話卻沒有讓程家言勾起唇角。他依舊是那副蹙眉的模樣,直直地望著她也不說話。
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又是何種意思。頂著程家言眼神裏莫大的壓迫力,盛年努力不讓自己的目光遊移,鼓起所有的勇氣,就這麼和他對望。
他的眸色慢慢轉深,那墨漆色的瞳仁幽深得仿若一汪大海,而她,就是大海中的一尾小魚。多一尾或少一尾小魚對於大海來說也許無可或缺,但對於小魚而言,大海就是它賴以生存的一切。
靜默了很久之後,他斂容,眉頭蹙得更緊了:“盛年,這不會是你們的又一次預謀計劃吧?”
她設想了那麼多他的回答。
也許他會說,Liv你是不是太有自信了;或者是, Liv你認為才幾天我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