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1 / 2)

以到外國升學。”

“你怎會知道爾信的事。”

蘇律師笑笑:“爾信合約,亦由祝先生安排,他想你開心。”

明旦完全明白了。

“你原是祝小姐,不幸流落在外,吃了那麼多苦,現在是回家的時候了,明天我帶你去見他。”

明旦呆呆地不出聲。

蘇律師微笑說:“先回家睡一覺再說。”

明旦問她:“半夜你被喚醒出來派出所找我?”

“這是我的工作。”

“麻煩你了。”

“不算什麼。”

回到家,天已經大亮,母親看到她詫異地問:“整夜去了何處,你為何披頭散發,身上還有血漬?”

她連忙陪笑:“同事生日,裙上是葡萄酒。”

“你在外頭,一定要小心。”

明旦握緊母親的手,說幾句安慰話,才去淋浴。

她躺在床上昏睡,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電話鈴響,慣性伸右手去找聽筒。

猛地想起,這已是新家,電話放在左邊。

“明旦,我是曹原。”

“嗬是你。”

“明旦,有一件事與你商量。”

明旦啊一聲,不是向她求婚吧,實在不是時候,可是,又得非常客氣地婉拒,切莫傷了別人自尊。

“明旦,向老板叫我們今晚回酒吧照常演出。”

“什麼,大哥躺在醫院裏,怎樣如常演出?”

“老板說,叫我們兩人試一試。”

“不行, 這冷血奸商唯利是圖, 絲毫不講人情, ” 明旦十分震驚, “太可怕了。”

她掛斷電話。

看護來了,替明旦母親披上外套,陪她出去散步。

明旦想起昨晚的事,深深歎息。

真像個噩夢,可是又不是惡夢。

門鈴響起來,明旦以為母親打回頭,連忙去開門,原來門外站著雙眼腫得像核桃般的乃嬋。

曹原陪著大嫂,手上抱著小孩。

小孩搭在他肩上睡著,胖嘟嘟,不知人世煩惱。

明旦連忙說:“請進來。”

明旦進廚房斟茶,曹原跟進來。

“且不忙這個,聽我們說幾句話。”

他仍然抱著侄兒,這一點感動明旦。

她問:“你們有什麼話要說?”

乃嬋紫漲著麵孔,鼓起勇氣說:“永小姐你莫怪我昨晚無禮。”

明旦笑笑:“人家說我什麼,我不放在心上。”

他們叔嫂鬆口氣,乃嬋落下淚來。

曹原說:“向老板說,我們兩個人演出,他也付三個人薪酬,大嫂母子需要開銷,所以請你幫忙。”

明旦自己也是窮人,家中無隔宿之糧,她當然明白這苦處。

她說:“何必親自來,一個電話不就行了,剛才曹原沒說清楚,我誤會了,對不起,今晚我會如期演出。 ”

乃嬋感激落淚。“謝謝你。”

“什麼話,你快回去休息,過幾日大哥出院,生活就恢複正常。”

曹原說:“傍晚我來接你。”

他強壯的手臂仍然抱著侄兒,絲毫沒有鬆懈,從頭到尾,幼兒未曾醒來,呼嚕呼嚕熟睡。

當日下午,曹平傷勢轉壞,需要輸血。   曹原的電話又到,“大哥手術前想見你。”

明旦隻得匆匆趕去。   曹原在車裏說:“明旦,若不是你在身邊,我真沉不住氣。”

“這次你做得很好,你大哥大嫂與侄子全靠你了。”

“做人真悲哀。”

“現在不是討論人生的時候。”

曹平蘇醒,但是有熱度,神智不大清楚,看到明旦,不會說話,隻是點頭。

明旦大膽握著他手,“大哥,速速複原,大家等你出院,你是班主,蛇無頭不行。”

他似乎放心了。

那天晚上,酒客比平日更加擁擠,許多都好奇想看一看血案現場。

隻得二人演出,明旦索性站到曹原身邊去,他用式士風獨奏“渴睡的礁湖”,她雙臂自他身後像蛇般纏住他身軀,隨即在他身邊款款起舞。意態撩人。

觀眾看得發呆。

向老板在人群裏有頓悟。

根本不需要曹氏兄弟,原來他白付了薪水。

一曲奏畢,酒客大叫:“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嘉兒向酒保歎口氣:“看,這叫做顛倒眾生。”

“奇怪,天生是吃這一口飯的人,上了台,燈光一打亮,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