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巡了兩遍,“永小姐,沒有五十年代。”
“怎麼會沒有,就在那家賽璐璐天空旁邊。”
他自車窗看出去,就是不見五十年代的霓虹光管。
“讓我下車。”
“永小姐,我看不大好。”
明旦笑了,司機不知道,不久之前,她天天在這裏上班。回到這條街上。她賓至如歸,親切舒適。
她下車。
五十年代門牌麵前,隻見裝修工人尚未收工,仍在趕著釘與敲。
走到五十念叨門牌麵前,隻見裝修工人尚未收工,仍在忙著釘與敲。
門口一張告示:“內部裝修,暫時休息,不便之處,敬請原諒,鐵定五月五日鄭重開幕,歡迎光臨。”
明旦呆一會兒,走到隔鄰酒吧。
客人還未到齊,但是已經有三五小白領在喝上一杯散心。
明旦叫一杯啤酒。
即刻有人過來搭訕,“在附近上班?”
明旦點點頭。
“三年沒加薪水了,不減糧已經偷笑,老板知道你無處可去,也就盡量扣克,他蝕本?不見得,他不想分給夥計才真。”
這是一個有經驗的小白領,十分辛酸。
“做人有無意思?沒有,但是人人熱烈反應,光是替子女找間好學校,就爭個頭破血流,眼淚鼻涕出動。 ”
明旦看看他,“你有子女,還不回家?”
那人答,“你說得對,保重。”
他走了。
身邊位子沒空多久,又有人坐過來。
明旦主動問他:“隔壁五十年代怎樣了?”
“發生很多事,先是血案,後來又鬧鬼,不久易主,此刻正在裝修。”
“鬧鬼?”明旦愕然。
“是,有一紅衣女鬼,穿插客人之中,要求上台主唱。很多人見過,寒毛凜凜,誰還敢上門。”
明旦呆住,“怕是以訛傳訛吧。”
“也許,我沒見過。見過的人說她自稱莉莉。”
明旦噫一聲,雙手覺得冷。
她內心惻然。
“那女子較早前因生活不如意,跳樓身亡。”
永明旦鼓起勇氣說:“你們弄錯了,她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騷擾任何人,整件事是惡毒謠言,她已經安 息。” 明旦靜靜離開那間酒吧。
她問司機:“你怎麼看這條街?”
司機搔搔頭皮,“我從未來過這種地方。”
“你結婚沒有?”
“永小姐,我長子與你差不多年紀。”
“真看不出來,他讀書還是做事?”
“在警察學校受訓呢。”
“好出息。”
“不敢當。”看得出十分開心。
“回家去吧。”
“是永太太家嗎。”
“是。”
遊蕩竟日,還未有睡意。
看護出來應門,“媽媽已經睡了。”
明旦進屋,看到不少書報雜誌。
她問看護:“你看這些?”
看護答:“太太叫我買回來。”
明旦取起書本讀封麵:“挑戰新生活”、“了解子女性格”、“選校因素”……她笑出來,母親在讀這些書?
“是受你影響?”
“不,真汗顏,我隻看娛樂周刊。”
“滋味得多了,”明旦笑看放下書本,“我明天再來。”
這才回到自己家去。
接著幾天又是拍攝歌舞、硬照、廣告,工作程序滿滿。
幸虧蘇英與蔣學正度假返來,在她家裏喝啤酒聊天到深夜。
蘇英說:“我跟明旦學過舞,我表演一下。”
腰臀仍然扭得不夠純熟。
“明旦,請再次示範。”
明旦搖頭,“在家不做這些。”
蘇英問蔣學正,“唱片銷路如何?”
“除卻燈油火蠟,夥計人工,經理人傭金,打個和,算是不錯。”
“什麼,沒有狂賺?”
“唱片成本極高,難有利潤,西洋歌星亦需巡回演唱賺大錢。”
“明旦幾時做全國演唱?”
這次永明旦自己回答:“再灌十張八張唱片,打出知名度再說。”
“明旦歌路始終較為成熟,少男少女未能全情投入,這是她獨突風格。”
蔣學正感喟:“唱得太好了。”
明旦謙遜,“哪裏哪裏,我無師自通。”
夜了累得眼皮直往下掛,終於撐不住,蘇英與蔣學正告辭。
明旦咕咚倒在床上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