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皇帝,眉眼極是溫和,“先皇在世時嚐對朕說,沒有你們這些老臣子,沒有當年遼西伯從山頭上給他架下來,他不可能幫助太祖爺爺打下天下,或都不可能活下來。如今老臣們不多了,老夫人,你要保重身體!”
鍾氏漸漸平靜,點了點頭。古人那一套忠君愛國的^_^
初初仍不做聲,過一會緩緩道,“臣妾是還有話,但都是您不愛聽的,臣妾不敢再說。”
“你不敢,嗬,朕看你膽子大的狠!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這時候車廂外傳來和梨子輕咳了一聲提示,“咱們還沒到家,咳。”
車廂內頓時安靜下來,馬車載著帝妃二人,很快進到大元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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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徵央宮,皇帝一路怒氣衝衝地往裏走,和梨子將宮人們都清退下去,皇帝走到內寢,忽而轉過身向著初初道,“你就這樣為他著想?明明知道朕不喜歡,還偏偏要提!不刺著我你就不好受是不是,盛瑜溪?”
初初道,“皇上,您不講道理。”
皇上的眉毛揚起。初初繼續道,“將軍他對您怎麼樣,您心裏頭比誰都清楚。”
皇帝倒漸漸平靜下來,走過來抬起她的下巴,“沒有錯,初初,你說的沒有錯。可是我注定要負他,而你,也是一樣,我的夫人!”
初初心頭不覺一震,抬起眼眸。皇帝逡巡著看著她,拇指摩挲著她的嘴唇,“如果沒有阿龜這個孩子,你會不會回來?”
初初輕輕道,“不會。”
皇帝眼睛裏閃過一絲嘲弄,鬆開她,“看,這就是你,小溪。你想哄著我的時候就哄,不想哄的時候連敷衍都嫌多。你和我一樣得自私冷酷。所以,不要試圖讓我一個人背著那良心債。”
他說著鬆開她,接上去剛才的話題,“我好像曾經說過,你我之間每一個機緣,都無法令你愛上我,嗬,之於你,我沒有一件事做對過,也對不了。可是最奇妙的你知道是什麼嗎?我的小溪——奇妙的是你和我,我們總有下一個機緣。
阿龜這個孩子是天賜的,還有你的侄子,你總算還有一些母性——不要說都是朕逼的你,實際上你一直都已在選擇!天注定你就是朕的,你就屬於這大元宮,這一生你逃無可逃!”年輕的皇帝說話一向是自信充滿鋒芒,初初曾經不理會他。但此刻那些話像一支支銳利的箭紮到人的心裏,她不自覺間蒼白了臉,竟無法反駁。
皇帝看著她問,“你怎麼不說話?嗬,因為你說不出。”
他邊說邊走過來攬住她的腰,托起美人的頸子讓她看著自己,“朕是愛著你,可是不會因著這個變的軟弱。你也是一樣的。這或許就是我們為什麼這樣迷戀你的原因。”
他說完深深地吻住了她,涼絲絲甜蜜的唇,津液一直流到心裏,讓它戰栗,讓它疼痛,也讓它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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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冊立太子,今年去九陽避暑行宮的日期稍稍推遲了半個月。
皇帝帶著裴義和俞鳳臣來到九陽,邵秉烈坐鎮京中。每天都有專人將朝中彙集的奏折送到九陽,如無例外,皇帝每三天回複一次,將旨意傳達給京裏。
這一天清晨,天剛蒙蒙亮,也就是卯正時刻,京兆府門口的大鼓就有人“咚咚咚”地敲響起來,兩名衙役連忙過來查看,隻見一個老者,身穿素服麻衣,神情悲憤,正揮舞著鼓槌大力敲打著大鼓。衙役們斥道,“呔那老頭,你有什麼事?府尹還沒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