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不是梨雲的聲音……她最心愛的雲兒才不會說這樣的話,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不要用雲兒的模樣去做那樣殘忍的事情,去說那樣殘忍的話!

雲兒,她最心愛的雲兒。大概這一輩子,除了他,她已經無法再去愛誰了……

砍殺了最後一個企圖進入霧穀的人,鳳羽斐淩用血紅的長紗擦去了濺到臉頰上的血珠,回過頭來,看著那個十六人大轎裏的人,露出了一抹微笑:“看到了嗎?殺人的時候不要猶豫,不用管對方是誰。”

坐在轎子裏的人一身雪白,輕紗之下露出了他被繃帶包紮著的四肢來。

“不過我說你也真奇怪,怎麼老是不說話啊。”鳳羽斐淩的身影一閃,已經飛進了那寬大的轎子裏,動作流暢且迅速,仿佛剛才他是直接穿過了那垂下的蓮花帳一般,根本就沒有掀開它。

“我隻是在思考而已,師父。”很輕柔的男聲,甚至還帶著一點孩子的聲調,軟軟的,甜甜的,有幾分嬌弱。

鳳羽斐淩點了點頭,伸出手去輕撫對方柔順的黑發:“唉……你真是漂亮,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把你帶到烙冰那個自以為是的笨女人麵前去,讓她看看什麼才是美麗。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慶兒?”

名為慶兒的人微微點了點頭。隔著蓮花帳那雪白的垂簾看去,大約可以看出慶兒不過是一個少年,不過他的行動似乎不是很方便,整個人深深地靠在轎子裏的臥椅上。

“慶兒啊,其實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吧,你總不說話我會生氣的。”鳳羽斐淩不喜歡不解風情的大木頭,就算對方是讓他動心的美人兒也不例外。如果讓他不高興了,說不定他會毫不客氣地擰斷對方的脖子——即使對方的脖子已經纏上了繃帶,並且纖細如女子一般。

“師父,慶兒……並非女兒身。”

聽了慶兒的話,鳳羽斐淩哈哈大笑起來。不顧對方受了多重的傷,毫不客氣地摟過了他的腰:“慶兒你真有趣,別人都說,這龍陽之道隻要嚐過一次就不會忘記個中奇妙的滋味,唯獨是你,怎麼還是如此矜持?不過正因為你的矜持,我才那麼喜歡你呢。”

像小貓偷腥一般在對方的臉頰上留下一吻後,鳳羽斐淩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反而放開了慶兒,盤腿正坐:“說說看,剛才我試的幾招你記住了嗎?”

“師父的長紗大概是天下間最可怕的武器吧。”回想起剛才血腥的一幕幕,那已經不能被稱為過招或者是應敵,那根本就是屠殺!

“我那長紗是非常厲害,但是你說天下最可怕的武器……”說起了武功,鳳羽斐淩難得正經了起來,“慶兒,你要記住一句話,任何一樣東西都有它的用處,但同時都可以作為武器。我的長紗披在身上的時候就不是武器了。”鳳羽斐淩寵溺地靠近慶兒,“你的武功底子不怎麼樣,雖然我的長紗你無法將其當作武器,但是長軟劍卻是非常適合你的。長軟劍不僅能以柔製剛,以氣運劍時也能硬拚,世間上的刀劍固然鋒利,可是一旦對上了長軟劍,那就算是遇上克星了。”

“徒兒必定苦練……”

鳳羽斐淩擺了擺手,打斷了慶兒的話:“苦練可不必了。你的根基不好,可是卻很有天賦,我們鳳羽家的武功可不是苦練就可以學會的。長軟劍……其實在我看來最適合用於劍舞,不過到底是劍舞,還是舞劍,就得看你的領悟了。”

梨浠恢複意識的時候就已經聞不到那紫色曼陀羅花的香氣了,也就在這麼一瞬間,本來滿腔莫名的怨怒也隨之煙消雲散,記憶裏滿滿的卻是第一